“来我天枢院撒野,说说你要什么说法?”沈旭之从纳戒里取出烟袋,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天枢院居然有你这般狂妄自大的角色,有辱天枢院二处的……”信莲生被沈旭之的动作震惊。信令丹门的掌门人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在天枢院看见这般粗鲁的人,那人还只是一个少年。
“问你话,你听不懂?你要什么说法?你能给什么说法?”沈旭之面带微笑,说道。少年郎虽然拙于言,但那只是言词辩论,像今日这般欺负人的时候少年郎从来都不忌惮把人打倒在地,再踹上几脚。至于这个人是信莲道什么人,或者今后要变成赵连成什么人,少年郎完全没有考虑。在少年郎的简单心思里,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式。
“哼”信莲生语塞。和一个少年郎争论事情,胜负都不可言。猛地一下站起身,吓得沈旭之肩膀上小白狐狸弓起身,呲起牙。
“赵兄既然不肯实言相告,那信某就告辞了。”信莲生整了整衣冠,面沉如水。
“这不就是,这不就是。”赵连成讨好的指着沈旭之说道。
信莲生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信莲道,见信莲道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才知道面前这无礼放肆的少年居然就是正主?信莲生从没有相信过那天炼丹赌试的事情。在信莲生看来,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即便再娘胎里炼丹又能有多少火候?一炉上百?丹药还升阶?
根据多年以来的经验,信莲生判断这是天枢院做的一个局,为的只是骗自己妹妹嫁入天枢院二处。赵连成多年以来对信莲道垂涎之意有目共睹。正因为如此,信莲生才如此愤怒
而这少年居然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叫嚣着……
“凡事有商量,你也不想信令丹门背上背信弃义的虚名吧。虽然这些虚名什么的很没意思,但总归说出去不好听。”沈旭之点燃烟袋,深深吸了一口,向信莲生喷出一口浓的发青的烟,挑衅的意思毕露无疑。
信莲生见沈旭之咄定,心中也变得有些犹豫。只是此刻已经被架到火架上,进退不得。但掌控中州第一炼丹门派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已近炉火纯青,越是危急时刻便越是沉稳。见沈旭之不断挑衅,挑战着自己的底线,反而静下心,回到座位上坐下,手指轻敲扶手,琢磨着。
沈旭之见挑衅不成,也不着急,一只手逗着肩上的羊皮袍子,一只手拿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要多悠闲有多悠闲。赵连成不断的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信莲道,像是致歉,又像是在请示什么。信莲道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在赵连成身后稳稳站着,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大厅里忽然陷进让所有人尴尬莫名的沉寂,当然,沈旭之绝对没有尴尬的感觉。看着进退两难的信莲生,沈旭之甚至在琢磨,要是真的自己什么都不会,依旧这么嚣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可能直接把中州第一丹门的掌门吓退?这个结论怎么看怎么荒谬。
“我想领教一下阁下的炼丹水平。”信莲生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出手试一试沈旭之的水准。
“你想试就试?”沈旭之鄙夷的看着信莲生,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的说道:“你当我们天枢院二处是戏园子?来了花点钱就能看?还是当我是猴,想看叫出来就耍两下?”
“丹门之间可以有提出较量的要求。”信莲生已经想到沈旭之或许会拒绝,至少不会干脆的答应自己。
“上一次你们大大小小十多个丹门一起来砸场子,我们忍下一口气。这一次又来,是不是你输了,下次还会来?”沈旭之毫不客气,根本不管赵连成在那边连使眼色,示意自己说话客气一点。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情涉及到舍妹的婚嫁大事,不敢草率。”信莲生完全没有了沈旭之来之前的气焰,但仍执着不退。
“首先,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唱戏。”沈旭之从桌子上下来,站在信莲生面前,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其次,要是比试,你输定了。你要是真想,拿出让我心仪的彩头来。正好我要炼制一种仙丹,你要实在想看,直接把信令丹门并到我天枢院二处里面,以后听赵连成之命便可,你也就不用这样为难。”
信莲生听沈旭之说的这么难听,心头怒火按压不住,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怒视沈旭之。
沈旭之没怎样,肩头的羊皮袍子倒是不高兴了,长吻略张,冲着信莲生低声吼道。沈旭之手腕翻转,抚摸着肩上的羊皮袍子,一边安抚着小白狐狸,一边颇有兴致的看着对自己怒视的信莲生。
“这么说吧,两个道儿。我给你个说法,你自己看。第一,留下你妹妹嫁给老赵,以后信令丹门和我天枢院结成连理,那样大家不伤和气。第二,你要实在不信,比试一场也不是不可以,但彩头要足够大。我要是输了,信莲道你想带回去就带回去,我让赵连成跟你磕头赔罪,天枢院二处并到你信令丹门里面。你要是输了,直接带着信令丹门来投奔我天枢院二处。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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