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存不灭，这四个字说来简单，但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却着实让人震惊。

因为，陈潜这一路走来，还真没见过谁够得上这四个字，便是藏神境武者，寿元几百，可依旧会湮灭、消亡。

“不，应该说，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真正不灭、永存，这等绝对的话语，太过主观了！”

陈潜想着，微微摇头。

注意到陈潜的神态，摩兰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觉得这并不可能，不过，等你踏入这一步，就会明白了，虽是意识永存不灭，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消逝，只不过，时间比较久远罢了。”

“意识永存不灭，但‘我’却会消逝？”陈潜眼底显露疑惑，有些糊涂了，而且他并不明白，对面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认识苏情？

“你不必疑惑，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似是猜到了陈潜的想法，摩兰王叹息一声，“实不相瞒，这永存不灭看似美好，但放在我的身上，却好似一个诅咒。”

说到这里，他抬手向上指了指：“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怪物了，应该也猜出一些东西了，没错，那个怪物，正是我的躯体所化！”

他说着，又苦笑起来：“当年，摩兰遭遇大敌，我为了护国，不惜仓促晋升，但本身修为不足，积累更是浅薄，自知成功的可能太小，所以无奈之下，就只能动用规则重宝，但下场你也知道了，摩兰国灭，而我，虽然达成了一半愿望，却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规则重宝？”

陈潜眉头一皱，开口道：“我还以为，那黑色巨人，是因为武道意志失控所致……”

“确实是武道意志失控，冲刺失败，意志失去控制，散落四肢百骸，血肉生识，每一处都好似一个独立生命，”摩兰王接过话头，“只不过，原本只是波及我一人，最多变成怪物，但我当初为了凝聚气相，剑走偏锋，是以摩兰万民的愿力为根基，凝聚而成……”

听到这里，陈潜眼中闪过了然之色，他也见到过几人，是以这种办法凝聚的气相，甚至那冰宫冰老，更进一步，还形成了武道意志，只不过，这种方法后遗症太大，即便能够成就意志，也不敢随意使用，以防反噬。

另一边，摩兰王继续道——

“……而后为驾驭武道意志，打破武道结晶，我又以规则重宝镇压反噬，最后，为了冲击更高境界，又想到取巧的法子，想以规则重宝为核心，一举冲破桎梏，晋级造化。”

他摇摇头：“这规则重宝内，早就被我放入了不少臣民，本想借他们的愿力帮助，打破瓶颈，但直到晋级之时，我才发现规则重宝的实质，最终功亏一篑。那些臣民魂灭魄融，和我的身躯一同化为怪物，这还不算，整个摩兰城也被影响，因为生死之力的扩张，变成鬼蜮……”

听到这里，陈潜大致明白了，原来摩兰古城之所以会有那么多活死人，都是源自于此，不过，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故事，比如苏情之事，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

但摩兰王既然没有明说，陈潜当然不会去追问，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发生过的事情，难以逆转，而且摩兰国灭，自有悲欢离合，没必要揭人伤疤。

况且，此时他最感兴趣的事情，反而是有关规则重宝的那部分讯息。

“前辈，你说发现了规则重宝的实质导致功亏一篑，不知这规则重宝到底有何隐秘？”陈潜身怀两件重宝，当然关心此事，再说了，有个传说中的人物愿意诉说秘辛，他没理由放过。

摩兰王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规则重宝，既然有个宝字，自然是物，奥妙无穷，隐含着难以想象的玄奇，像我摩兰王室的神功《生死轮回诀》，其实就是从中参悟出来的。”

“生死轮回诀是从规则重宝中参悟出来的？”

陈潜心中一跳，跟着就听到摩兰王后面的话语——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这规则重宝是前辈高人以神通手段炼制而成，但后来多有怀疑，直到冲击造化之时，终于能够确认，这规则重宝果然非是死物！”

听到这，陈潜也疑惑起来：“不是死物，难道还是活的不成？莫非，武道修行到更高层次，能凭空铸造出活物？”

“当然无法铸造活物！而且，这规则重宝，也不是什么人炼制的，最多只是在外面加上一层伪装！”

“不是炼制出来的？”陈潜脸色一变，想到一种可能。

摩兰王看着陈潜，点点头：“不错，规则重宝，其实是造化境的高手失却了‘自我’后，才能形成，其本身其实就是一颗……”

“规则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