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混乱的脚步声在街道中回响。
一行人急速行进着,沿途之人,只要看到他们,立时就躲得远远的,然后小心翼翼的留神察看。
“首佳律,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将城主府的秘密分享出来,和你一贯的作风不符,这吃独食可是你的强项,话说回来,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里面吧?”
行进的这群人里,一个洪亮的嗓门发出声来,声如洪钟。
这说话的人,是一个大汉,威风凛凛,碎木城里没有不认识他的,正是行白部落的族长,现在被称为行白统领。
在行白的旁边结伴而行的,是首佳律统领,他们二人在那日罗晋恩陨落之际,结盟而动,又联合其他几个部族,兵临罗部,双方互有胜败,但动摇了罗部威信,其他部族纷纷独立、反噬,罗部最终一败涂地,只得退走。
只是行白部和首佳律部本身就有龃龉,在加上那日首佳律兵分两路,提前将城主府给占据下来,等行白听到族中族老提醒,带兵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所以两边的矛盾立刻就爆发了,争锋相对。
这两个部族,在城内势力不小,争斗了几次,死伤不少,渐渐的矛盾扩大,如不是昭火九姓会盟在即,怕是早就火拼起来,即便如此,但渐渐地,两部周围聚集起一些人来,形成了两个阵营。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一时间。围绕着城主府的掌控权,几大部族相互敌对,暗潮汹涌。不过,以行白为首的几个部族因为失了先机,一直都未能如愿。
眼看着,城主府内,首佳律部之人守卫、开凿,忙的不亦乐乎,行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以为就要错过了。
但没想到。今日刚刚在于部府邸吃了亏回来,就听下属传报,说首佳律来访,他满心疑惑。直到见到首佳律后才知道,对方竟是邀请他前往城主府,说是要共享府内机密!
这对行白来说,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人当即一拍即合,跟着,首佳律又通知了其他几个较大部族,一行人一同向着城主府走去。
行白的心里未免感到奇怪,他为人粗心,但到底不是白痴。立时意识到,城主府里面怕的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更何况,首佳律在通知他行白、及其他几个统领的时候,更是刻意强调,要带上精锐人手,理由是“城主府内隐患不小”。
“城主府里面要是真有隐患,你占据了这么多天,也该搞清楚、甚至排除了,没理由让我们几个带上兵马。再去探查!”
行白看着身边不远处的首佳律,一脸戒备,他身旁的几名护卫也靠近了几步:“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危险,想要让我们做马前卒,给你排除危机吧!”
行白能做到一族之长。一些权术手段还是了解的,自己固然做不出来。但也能大概识破。
首佳律闻言哈哈一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行白统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你们应该都还记得那紫衣狂人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行白的面色当即晴转多云,脸现愤怒之色。
不止是他,旁边的几人也都面色各变,一片阴沉。
随同首佳律一同前往城主府的众多部族族长,都是城中势大之人,其中就包括了之前和于威在府邸内商议的九大统领。
紫衣狂人,指的就是陈潜。
他们几人,刚刚才被陈潜以气势压的狼狈倒地,怎么可能忘记!
所以一听首佳律说起,立时就怒气勃发,闷闷不语。
首佳律继续道:“实不相瞒,我首佳律平日作风,你等清楚,如非万不得已,不会让你们掺合进来,只是那紫衣狂人太过嚣张,我听到手下来报,才知道他已经闯入城主府内!你们也知他的身手,凭我一部,恐怕不是对手,这才邀请你们!”
他见其他人脸上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态,知道话语动了几人之心,便又道:“那紫衣狂人仗着修为,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但他不过是低等于部血脉,有何资格凌驾我等高贵部族之上?更可忧的是,于部仗着这人,已经有些不受控制,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说得对!”
行白一声暴喝,脸上表情狰狞:“那狂徒刚在于部府邸逼迫我等,转身又冲进城主府,真当碎木城无人了?这样的人,必须要敲打一番!”
说着,他大步向前,急冲过去。
首佳律见状,心中暗笑:“行白果然愚蠢,那紫衣人修为到底是何等境界还不清楚,就急急忙忙的冲去,不过也好,有他试探,我能从容布置,如果那人真不可敌,就暂时忍耐,等昭火九姓会盟之日,借着外力,让他屈服!”
几人心思各异,都加快了步伐,不消片刻,来到了城主府外围,远远的就看到躺倒在地的众多卫士。
这些卫士,已经不再挣扎、呼喊,一脸颓然之色,显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岂有此理!”
见到这遍地倒下的卫士,身为族长的首佳律纵使心中打算的再精妙,也难免恼怒。
而其他人,固然有些心惊,可也觉得愤怒,认为那紫衣狂人太过于目中无人。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首佳律冷哼一声,吐出一句话,引得其他族长纷纷点头。
行白眼看城主府在望,大吼一声,两臂一震,有些膨胀,就要上前撞开大门,他本就天赋异禀,气力过人,在碎木城中,只有巴鲁能稳压他一头,这一下含怒而发,一步一踏,地面都震动起来。
眼看着,行白如同一辆人型坦克一般,堪堪要撞上城主府大门,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