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自从上次在诗晗烟的房里撕破脸皮之后,安若语很久没有再出现在苏子园了。
苏子荨望着神色欠佳的安若语,不太欢迎的摆弄着手上的茶杯,指尖蘸着泛凉许久的茶水,睨眼深黯。
“来拿解药。”
不大的红木方桌上,安若语无精打采的往桌子上一趴,说话的语气里带着透骨的虚脱。
“又一个没事找事的!”
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女人塌上的血颜色黑紫,明显是中毒后溢发的毒血,根本就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经由床塌房`事扯破伤口裂出来的。
苏子荨在看到血色的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很多疑景之客前来苏子园拜访问候了。
“你看不出烟儿很着急上官临玥吗?”
最开始的时候,安若语并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上官临玥,可是后来,安若语看到上官临玥身上背的那柄金戟,因此确认了上官临玥的身份。
每一个人都会有其让人可以辩认的标识,上官临玥的标识,便是其在战场上硕果累累的战功。
两军对垒,上官临玥这个能撑天握地的男子,有着如其强大能力一样的名号:‘金戟上将’。
传言,金戟上将在马上可以单戟挑杀百人。
如雷慑耳的战魂始祖,令其它三国全都望而却步。
在很多时候,安若语都会暗暗的分析四国现在的局势力,如果说凰凤国九王诗晗烟是枝可以保家护国的利箭,那上官临玥绝对就是那张支撑着诗晗烟远射沙场,无往不利的弓。
也就是说,有上官临玥在,就有九王在,有九王在,就有凰凤女国的存在。
诗晗烟与上官临玥,一王一将,是守护凰凤女国不受各方侵扰,顶过半壁山河的一枚厉盾。
“谁允许你叫王爷烟儿了?”
漠语妆很不乐意的把头偏向安若语,只有自己才能称呼的专属名词‘烟儿’怎么最近这么多人喜欢叫了?
“我叫烟儿的时候还没你呢。”
完全忽视漠语妆的个人想法,安若语说的很轻闲。
凰凤幽堂的少主漠语妆?
在他鸿门的眼底,算得了什么?
一个江湖门派的争位罢了,虚空的很。
“安若语,你会后悔的。”
漠语妆生凭头一次被人华丽丽的从头忽视到脚,内心很不是滋味。
“想打架?麻烦你们离远点。不要脏了我的屋子。”
站起身,苏子荨懒得搭理两个斗的正在兴头上的人儿。
“子虫毒的解药?”
起身拦住苏子荨回塌的脚步,漠语妆没打算就这么战败而回。
虽然白露回魄丸真的有镇毒的功效,但白露回魄丸的药效只能支撑五个时辰。漠语妆之所以说成三天,只是不想冷雨寒太担心。
“没有。有也不给。”
苏子荨回的很迅速,错过步子,绕过漠语妆的身。
“苏子荨,你想亡了凰凤,是吧?”
若是除掉上官临玥,凰笞王爷如断一臂,凰凤女国就会损失一员骁勇擅战的猛将,失去保护力量的孱弱凰凤必定会增加三国蚕食计划的胜算。
拽住苏子荨的手腕,漠语妆贴近苏子荨悄声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子荨望着漠语妆幽雅深黯的眸,心底飘荡着一抹捉摸不透。
漠语妆怎会知晓这些?
“你以为你找道士在凰凤国境内传播有关于王爷脱魂之说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吗?”
俯在苏子荨耳边继续说着,漠语妆很满意苏子荨愣怔住的反应。
在冷雨寒去落水的这段日子里,苏子荨找了个道士四处宣传凰爷失魂,乃非真神之说,在精神上动摇凰凤之根本。
“你想怎样?别以为抓到我的把柄我就会听你的。口说无凭,谁会相信?”
手腕用力挣脱漠语妆的钳制,苏子荨薄怒掠面,气红了白玉晶润的脸蛋。
“我相信。那个小胡子老道正在染夕那喝酒呢。”
终于等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安若语趴在桌子上无力的用手支撑着脑袋,涣散的眼神经聚起一丝精锐。
“你们合起伙来威胁我?”
苏子荨怒极反静,冷冷问道。
“你错了,苏子荨。如果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决斗,就算只剩下最后一滴血,若语也会毫不犹豫的与你一拼到底。但这里不是两国交战的阵场,你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一损王爷清誉,二残凰凤将帅,是否算坏了我们的君子协议?你不要忘了,若是真想合起伙来对付你,就算你苏家的毒术再精湛高明,亦能被我安家寻到攻破之法,到时候,不要怪我安家坏了你们用毒世家的盛名。”
褪去身骨上的那股子懒劲儿,安若语不甚骄傲的摆出自己的身家。
显赫的身家就是有这点好处,就算平时留着不用,关键的时刻还是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子的。
“你是安家的人?”
暄昭的安家与西领的苏家向来是医毒死敌,早在苏子荨上五辈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敌斗。
苏子荨有些怀疑,安若语一点医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是安家的人?
就是因为安若语一点医术都不懂,所以当年苏子荨初次见到安若语的时候并未多作他想。
“当然。暄昭安家传闻中自小就逃跑赖掉学医术安家幺子,正是在下。你苏家与我安家,一毒一医,向来都是不分胜负的好对手。不是吗?”
安若语小时候不愿学医,五岁的时候坐着家中负责购运菜品的货车偷跑出安家四处游历。
十年之后,安若语重新归队安家。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安若语早已经是暄昭大名鼎鼎的文武双相之一,与南染夕齐名天下了。
忆起幼时的懵懂时光,安若语笑意浅浅,美眸光波流传,抱了衣袖欠身,一股仿若仙子般的霞姿月韵油然顿生。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把解药给你。上官临玥若死,也不枉我西领因他丧命的百万将士。”
“那如果我拿条件来换呢?”
思绪一转,漠语妆计上心头。
“你觉得有什么条件可以让我动心?”
苏子荨不肯定也不否认,挑起弯眉,兴趣稍起。
“王爷对你的心。只要你肯救上官临玥,语妆就有办法让王爷心甘情愿的睡、上、你、的、床塌!”
后几个字,漠语妆每说一次就停顿一下,让苏子荨听到不能再清楚。
以漠语妆这几日的观察,漠语妆觉得这似乎是个最好的一石二鸟的方法。
即可以拿到上官临玥的解药,也可以断了苏子荨身在凰凤心在西领的念头,如此一来,女人的安危也可多些张势的发展,少些与西领苏家的敌对。
如若不行,就得强行盗药,答应女人的事情,漠语妆不想言而无信,空手而回。
“你!”
苏子荨的心动了。
自从入住凰王府,诗晗烟一次都未踏入苏子园,这件事情是苏子荨一直在心底伤心不已的事情。
“这个条件够分量吧。”
晓得苏子荨动了心思,漠语妆暂且放下强抢的计划。
“你用什么保证让我相信?”
不可否认,漠语妆提出的条件是苏子荨目前最为满意的事情。
但是,动心归动心,怀疑总还是存在的。
王府里的各院主子们明争暗斗的时间不短了,隔着一张人皮面具,谁都看不清楚谁,万一漠语妆反悔了?自己能拿他如何?
有女人明里暗里的护着漠语妆,苏子荨想找人报复都是件不可多做的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