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窝在套一的老房子里,冯皆维只能在客厅搭一张小床睡。
冯荣德从原来一家公司的老板,转眼间就失了业,他老了,也没力气再创业。
虽然他不知道,但是即使他还想要再拼一拼,闻人也不允许。
他出去找工作,定位又太高,非总经理不干,因此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而冯母从生了冯皆维,就一直在家当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现在再出去工作,她也已经适应不了现在的社会刖。
所幸两人都到了退休的年纪,领着退休金,虽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的滋润,倒也不至于饿死。
冯皆维不得不出去找工作,可他一个二世祖,在家里的公司,天天到了中午才进公司,虽然冯荣德给的工资不高,可是没钱了他可以管家里要,所以压根儿没有什么工作和生活的压力。
现在每天累死累活,受着同事们的挤兑,每个月也才赚两千来块钱,天天挤公交蔺。
别说出去交际了,他就连原来和方佳然同小区的那些邻居都不联络了。
他这是从公司出来办事儿,正准备换乘公交车,等车的功夫,看到“王朝”异常热闹,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有不少路人都在围观,难得一见的看到一个个的大人物从“王朝”里出来。
“王朝”平时大人物也多,不过都比较零散,不像今天这么集中。
而且今天的规模和档次明显也不一样,随便出来一个都是脸熟的,把路人们震得一个楞一个楞的。
“请问,这里是正在举行什么活动吗?”冯皆维询问其中一名路人。
“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人结婚,老大的排场了!看到这些客人没?市.长省.长什么的都不算事儿!刚刚我还看到去年的首富出来了,可惜坐车走了。”路人遗憾的摇头。
“那新郎家出动了三十二辆车接新娘子,天上还飞着直升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领导人出行呢!从车里下来的那些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一个个又帅又酷,跟中.南.海保镖似的!”
路人难得能够炫耀一下自己知道的比较多,这话头一出就收不住了。
冯皆维听到后面,隐约就觉得不太对,脑中莫名就出现了闻家的形象。
那“暗卫”简直比中.南.海保镖还酷。
路人还要再说,反正这人是刚来的,他准备添油加醋的再吹一点,不过“王朝”门口的动静让他收住了声音,好奇的目光紧紧的盯住“王朝”的大门。
听到前面兴奋地吵嚷声,那路人也拉扯着冯皆维的胳膊,激动地说:“新郎新娘出来了!我倒要看看,谁家这么有钱,这婚礼也太牛了!”
不用他提醒,冯皆维也已经听见了前面兴奋的声音,目光已经盯紧了“王朝”的大门。
随着一些黑衣人走出,为新郎新娘清空道路,加长的豪华轿车正好停在“王朝”的门口。
而后,就看到穿着新郎礼服的男人,抱着身穿白纱的新娘走出。
方佳然被闻人打横抱着,长长的白纱裙摆垂落飘荡。
冯皆维如遭雷劈一般,看着闻人和方佳然的笑脸。
方佳然笑的那么灿烂,一直看着闻人的脸,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
两人笑的都特别的幸福,眼里除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别人。
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冯皆维,冯皆维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渺小,站在人群中也被人彻底遗忘。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在方佳然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以前目光总是追随着他的女人,早已不再在乎他。
他一无所有,在人群中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单是看闻人和方佳然婚礼的排场,他都不能再自欺欺人说闻人什么都不是。
现在,他才什么都不是。
此时,他真的感觉,他和方佳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方佳然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一辆公交车驶进车站,冯皆维看到公交车上的数字,认出这是自己该换乘的车,又看了闻人和方佳然一眼。
闻人已经抱着方佳然上了车,冯皆维只能垂下脑袋,毫无神采的去挤那辆已经满是人的公交车。
……
……
b市。
杜婷婷怀抱着婴儿从家中走出,孩子最近胳膊上长了一些小红疙瘩,不多,只在前臂长了数个。
不过杜婷婷拿着女儿要紧,有一点儿小问题,她都不放心,所以今天带着女儿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正准备上车,注意到距离车子不远站着一个女人。
杜婷婷看过去,女人挺直的站着,气质非凡。
她微微一怔,认出那女人竟是消失在国内许久的褚含玉。
身旁保镖向她示意,杜婷婷抬了抬手,告诉他不要紧,便抱着女儿走过去。
“妈。”杜婷婷叫道。
褚含玉微微一震,笑的有些苦涩:“难得你还能叫我妈。”
“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杜婷婷微微一笑。
纵使她现在仍不谅解褚含玉当初所为,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她。
现在做了母亲,她能体会到褚含玉当时的心情,为了儿子,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当初那样对你,这声妈我受之有愧。”褚含玉说道,“婷婷,你是个好女孩儿,是我们家不知惜福。”
“我想你来,也一定已经知道了。”杜婷婷抱着女儿给褚含玉看,“她叫凌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