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张玉梅手脚都被绑着,嘴也堵着,一见了他们就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差点没崩溃。经过这事,人是规矩了,可性子也变了不少。
因为这事,胡家小子的婚事,张玉梅没再反对一个字,正因为这样,张家人心里更加肯定了心里不好的揣测。张玉梅不说,一家人到最后也不敢问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最后张玉梅和胡家小子结婚以后,原本一直把张玉梅当宝的胡家小子,也没少和张玉梅吵架,后来当了包工头,还出轨好几次。
久而久之,大家心照不宣,啥也不好说。
张玉兰有些自责,打从重生回来,总是忙着和陈家人虚以逶迤,很少照料到自己家人。
前世,张家开始那两年,大家拼的都是那几块土地,张家地多人勤快,家底在整个镇上不算差,可后来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好,一直靠土地的张家逐渐和社会脱了节,最后成了考拿低保过日子的贫民户。
当时自己情况也就那样,压根没办法拉扯一把娘家,自己的妹妹弟弟辍学的辍学,打工的打工,没一个混得像样的,白可惜了自家弟妹那张好面皮。
尤其是小妹张玉燕,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弃了自己的意中人,嫁了一个比陈世修还丧心病狂的男人,令人发指的家暴让她的日子过得黯淡无光。
不过张玉燕好在脾气硬,就算有了孩子,被那男人打得不行了,放弃了所有身家在张玉兰二女儿的帮助下逃去了江市……
这些事暂且不提,眼前是尽快找到张玉梅。现在她有了实力,她一定不会再让所有的事重蹈覆辙!
没时间安抚了一下张母,张玉兰问道:“妈,咱们路上说细节,我收拾点东西,我们现在进城。”
张玉兰的声音冷静自持,就像一股清泉注入到张母心里,瞬间安定下来,脑子也转了起来,止住眼泪,喃喃道:“对对对,现在是应该马上进城,那个男人是江市的,玉梅多半是和他一起去了江市,今早那会儿我还给玉梅送了早饭去,中午回来就不见人,现在我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等找到了那个挨千刀,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张玉兰耳朵一直听着张母的絮叨,虽然没点明,张玉兰却知道张母最后一句是说的那个男人。张母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气得不行,心里却是万分担忧张玉梅出事。
等拿了钱和卡,张玉兰锁了大门,就和张母急匆匆的赶去车站。
钟鸣镇交通很不方便,去县城的车一般只有上午有,等张玉兰去的时候,车都走了干净,一问最后一趟车,在一点过的时候刚走。
张母到张玉兰那儿的时候都已经三点,这会儿已经没车了。要坐大巴,就得至少等到明天早上六点,一大晚上的时间,张玉梅指不定出什么事,急得张母当场就要快晕过去。
寒冬腊月,地上的水凼里还结着冰,车站四面通风,寒风跟刀子似得刮在脸上,张母年轻时月子没坐好,有头风的毛病,见不得风,当下一急,人都是幌的,没多少肉的脸颊子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急的。
张玉兰解下自己织的大围巾给张母把整个头包住,安抚道:“妈,你先别急,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问问有没有货车要去江市或者源城的。”
张玉兰把张母拉到风劲儿小的地方,给人借了张凳子,把准备好的热水杯子让张母揣着,转身去了附近平日进城进的勤的几户人家。
按说这么冷的天,大老远的专送两个人,还没人愿意,张玉兰明白这情况,事有轻急容缓,张玉兰也不吝啬钱,价格开的高,自然人家就应下了,又去买了点晕车药和水,称了几个大橘子,张玉兰就去叫张母上车。
张家晕车是遗传性的,一大家人就都晕,其中就数张玉兰和张母晕车最厉害,这其中张母更甚。
张母是那种做火车都会晕吐的人,这一趟去江市,要三四个小时,路烂车也烂,够张母折腾的。
张玉兰很清楚张母的性子,要让她不去,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张玉兰也没开这口,把设备准备齐全。一上车,张玉兰让张母就把药吃了,把橘子整皮给剥下来,给张母放在鼻子和嘴前,让她自个儿捂得死死的。
晕车药按说是要提前半小时吃才有效,现在来不及,只能将就,这货车汽油味又大,车内环境更不用说,张母一上车,那种夹杂着汽油的沉闷感扑面而来,有种立即想要下车的冲动。
张玉兰也无奈,她现在也不好受,又要照顾张母,但这种情况也只能坚持。
把车窗开到最大,冷气和寒风席卷开来,车内的汽油和沉闷稍稍好了一点,张母和张玉兰也不怕冷,货车在之字盘山道上迂迂回回,摇晃得厉害,张母想睡,张玉兰让她把头微扬,聊起天来,开车的师傅,中途也加入了进来。
可走到一半的路程,张母和张玉兰双双没忍住,提了袋子就狂吐起来,张母吐到最后,全是酸水,还带着血丝,人也昏昏沉沉。
车是暂时坐不得了,师傅看着两人实在不行,连忙把车停在路边,让二人缓一缓。
一下车,张母又跟着吐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劲,难受得紧的张玉兰也顾不上什么,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去了树林里进了空间,飞快的把仓库里之前存的两粒强身健体果拿了两颗出来,让张母漱了口,吃了下去,张玉兰也吃了一颗。
几分钟过后,两人的状态明显好多了,赶紧上车赶往江市。
折腾了一路,到晚上已经天黑,张母已经疲惫不堪,张玉兰带着张母去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一点的宾馆住下,然后出了门。
根据遥远的记忆,张玉兰七拐八拐好几个巷子,似是而非的找到那老男人的房子,敲了门,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朝门口走来明显穿着拖鞋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