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打开盒子果断将药丸扔进嘴里咀嚼。紧接着扑到行云身上嘴对嘴的喂了起来,惊得身后三人目瞪口呆。
后知后觉的斩柔猛然惊醒,一把将唐千峰拉了起来。
“干嘛呀你?我还没喂干净呢!”唐千峰含着碎渣子急得涨红了脸。
“喂什么喂?谁晓得是不是解药?万一……”
“万一什么呀万一?师父都这样了!不吃也只能等死!”话刚说完。喉结滑动了一下,唐千峰垮下了脸,“都怪你!剩下的半颗药……”
“什么?你吃了?”斩柔怒吼,扑上去就狂扒他的嘴。“你快吐出来!吐出来!”
看着两人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店小二挠挠头。郁闷地走了。
剩下杜绝城一人静坐在床畔,眼见昏迷的男子有了苏醒的迹象,她面上一喜,忙握住他的手:“公子!公子!”
在一旁打闹的二人登时急奔而来。
“师父!!!”
“云大哥!!!”
“咳……”行云睁开眼。却浑身无力难以起身,气若游丝呢喃着,“千峰……水……”
“水?”唐千峰一时乐得没反应过来。回头时斩柔已经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他忙扶起行云。“师父,水来了。慢点喝,慢点……”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斩柔喜出望外,虽然此刻抱着他的是唐千峰这个臭小子,但总比被那个杜绝城抱着的好。
斩柔想着,扬起下巴,鄙夷的目光刻意地斜睨了她一眼。
杜绝城触及到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却丝毫不以为然,握着行云的手贴在脸颊上,温柔浅言:“公子,你可醒了。”
风间斩柔顿时捏紧了拳头,火冒三丈。
谁料,行云抽回手,皱着眉头问了声:“你是谁啊?”
闻言,杜绝城愣在了那儿。
风间斩柔的怒火顿时灭了大半。
这厢唐千峰刚放下了碗,又忙着两边解释:“杜小姐,我师父他双目失明了看不见你。对了师父,这位是杜绝城杜家小姐,您不是以前救过她吗?而且你们……”
他说着瞄了眼脸色难看的斩柔,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行云想了想,却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啊……”
“师父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只吃了半颗药毒性没有去除干净吧?”斩柔一时也来不及吃醋,将刚才的碗又递还给唐千峰,“你刚刚把那半颗药吃了,药性肯定还停留在你的血液里。”
唐千峰有些纳闷:“我该怎么做?”
“放血!”
“放……”猛咽了唾沫,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好吧……”
行云意识到什么,忙拉住他的手:“千峰,这是干什么?”
“师父!我对不起你!你就将就一下,喝我的血吧!”唐千峰说着,拔起九晟剑猛地割破了手掌。
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掉入碗内,行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听得见那声音,一颗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微微地疼。
“够了,千峰,我已经没事了,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他忙拉住唐千峰,紧紧按住他掌心的伤口,唐千峰欲挣扎,可却拗不过他。
“可是……”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吃顿好的补补就行了,你这点血可经不起我喝!”
“师父……”
“真是师徒情深哪!”杜绝城感慨道,看着行云时目光中流露出疼惜,“什么样的徒弟自有什么样的师父。公子这般心地善良高雅出尘,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行云垂眸苦笑:“一言难尽。”
“师父,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就让我放点血吧!你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啊!而且我割也割了,不放点出来不就白疼了?”
唐千峰说的有理有据,却还是被行云一口反驳:“这是两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疼都承受不了吗?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哦。”唐千峰憋屈地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良久,屋里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斩柔抱胸靠着墙壁,死死盯着杜绝城那双深情脉脉望着行云的媚眼,鼻子哼嗤一声,没好气丢下一句话:“你们慢聊,我也走了。”
“哎……”行云还未来得及同她说上话,人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低下头,皱眉揉着额,那里依旧是钻心的疼。
“公子。”
行云一惊,忘了身边还有一位,淡然笑道:“这次多亏了姑娘仗义相救,我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绝城……”杜绝城说着,不由腼腆一笑,“绝城知道公子的心意,若公子不嫌弃,就让绝城伺候公子沐浴用膳,好为公子接风洗尘。”
“啊?”行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触到脖子时,方才醒悟地往后躲,立刻伸手制止,“不不不不急!”
“怎么了公子?”
“呃……啊……”行云作势捧住肚子,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指着门口,“请小姐出去,在下……在下需要方便一下!”
“啊?哦!”杜绝城略感到一丝尴尬,起身正欲离去时却不得不折返回来,讪讪一笑,“可是公子……你要在屋子里方便吗?”
闻听此言,行云愣在那儿,手足无措起来。
真是怪了!不过面对一个女子的示好罢了,以往都能在不动声色间同对方保持距离。可这次怎么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呢?这压力又仿佛从门外而来……
难道?
行云顿时惊怔住,慌忙之下也顾不得衣衫不整,一下床便朝着风刮来的方向快速奔去。
不知何时躲在门外的司马如月立刻转身离去,然而不巧的是,这一切都被杜绝城尽收眼底。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变得心急如焚即便双目失明一路摸着黑还是义无反顾追逐而去的样子,一时间,她惶惑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