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云步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无奈叹息。
****************南宫璃慵懒地品着清茶,独自坐在厅堂内沉思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寝室里那个令人忧心的家伙。
甫一起身,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嚎叫,她心下一惊,匆忙地赶了过去。
原以为这声音是东方玄墨发出来的,进去一看,顿时呆住。
只见老太医抱着脚正四处跳蹿,面色扭曲,口中痛苦地嗷嗷大叫,小腿上赫然扎着一根粗大的银针,鲜血直流。
南宫璃惊愕,又看看软榻,却见东方玄墨依然静躺在那里,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这厢老太医总算反应过来,拔了银针,扑通往南宫璃面前一跪,老泪纵横:“殿下!殿下呀!老臣家有八旬老母,下有黄口小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您就放老臣回去吧!老臣定当结草衔环感激涕零……”
“行了行了!”南宫璃被弄的郁闷极了,“没那么严重,您收拾收拾,回家吧!”
老太医顿时喜出望外,拎了箱子,赶着投胎似的迅速跑了。
不由地叹了一口长气,南宫璃走到软榻前,皱着眉头盯着昏迷的男人。看着看着,干脆坐了下来,脸凑过去细细端详。
一张俊美的容颜慢慢在眼前放大:剑眉英挺,皮肤略显古铜色,五官精致的宛如精雕细刻过,微抿着薄唇,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弧度,很好看。
半晌,南宫璃认认真真地做出最后结论:“嗯,确实好看。”
此言一出,东方玄墨的手随即诡异地动了一动。
虽然动的幅度极其微弱,但还被南宫璃敏锐地捕捉到了,情急之下忙握住他的手,欣喜唤道:“东方先生!东方先生!”
天知道,这家伙早就偷偷在肚子里笑了好几个来回了,都说这长公主聪明绝顶,怎么一遇到他就那么好骗呢?
也难怪,一山要比一山高,这女人再强,一旦遇到了自己中意的男人,能不心猿意马,甘愿拜倒吗?
想来想去,东方玄墨实在难掩窃喜,干脆反手一握,紧紧箍住了她的玉腕,佯装一副伤心的模样,喃喃说着梦话:“我好想你啊……不要走……不要走……”
南宫璃脸一红,试图挣脱他的铁爪,却听他又惊天地泣鬼神地喊了一声:“娘!”
浑身顿时一僵,南宫璃差点气血倒流,鬼使神差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秀眉紧蹙,一时呆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东方玄墨状似十分困难地睁开了双眼,神情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略显羞怯的美人,缓缓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见他醒了,南宫璃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先前的尴尬神色很快被惊喜替代,笑道:“东方先生,您醒了。”
东方玄墨**了一声,貌似很艰难地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竟然握着对方的手,连忙慌措地松开,颔首恭顺行了一揖,声音虚弱,一脸的诚惶诚恐:“罪过罪过,望公主殿下恕罪。”
南宫璃连忙起身,礼貌回敬:“先生言重了。先生屡次救我月池于危难之中,璃儿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先生,万万受不起。”
东方玄墨微微一笑,装的那是仙风卓然,宛如慈悲的世外仙人:“殿下仁恩浩荡,草民一介布衣,只不过尽了些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说着,他又捂着胸口佯装咳嗽了两声:“先前与那妖人大战,伤了元气,莫不是殿下挺身相救,恐怕……草民,命已休矣。”
“啊?”南宫璃大惊失色,忙又坐下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原来先生身受重伤,怪不得一直昏迷不醒。不知先生现在感觉如何?该怎么医治?”那些太医苑的庸医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东方玄墨摆摆手,无力地笑了笑,“不碍事,只要有个适合的地方调养身息便可。”他环顾四周,心思微转,“这间寝室阳气甚盛,若能在此处略加调理,必当事半功倍,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闻言,南宫璃一怔,心下愕然。
这……这里可是她的闺房啊!难不成他还要在这住上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