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国,灵州天牢。
傅子俊趴在晦暗阴湿的角落里,身上的中衣污迹斑斑,到处渗着暗红色的血渍,狼狈不堪。
一个侍卫打扮的少年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受伤的背部上药。
“少将军,您还好吧?属下不能待太久,给您擦完药,就得赶紧回去。”看着满目疮痍的伤口,秦安为难地说。
傅子俊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忍着背部的刺痛,道:“秦安,这次多亏了有你,要不然……咳!咳咳!”
想起两日前被父亲毫不留情的鞭打,那个独孤才站在一旁满脸看好戏的样子,傅子俊便忍不住痛恨的直捶胸。要他向一个女人下跪认错?门儿都没有!
秦安斟酌了一番,道:“少将军,恕卑职多嘴,长公主什么来历您又不是不知道?硬碰硬吃亏的必然是将军您啊!”
“混账!”暴怒地一掌挥开他,傅子俊愤恨道,“你懂什么?她不就是仗着她长公主的身份吗?哼!等她什么也不是的时候,看大爷我怎么玩死她!”只要等到夜冥国麾军北下,月池国一完蛋,他一定会逼着那女人跪爬着来求他!
秦安无语摇头,继续恭恭敬敬地上前替他擦药。心想着,以长公主的惊天能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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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一群士兵挥汗如雨地奔走在灵州的大街小巷,城郊村舍。有的抱着装满新鲜蔬菜的藤篮,有的扛着装满粮食的麻袋,有的挑着装满油的铁桶,都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
街道各处都贴着官文,看到上面的内容,过往百姓但凡识字者,都不禁瞠目结舌:
敌国侵略,数座城池落入敌手,又逢天降横祸,我月池国子民深受其害,吾每思于此,愠愤悲恸。而今,灵州疲弊,此乃危急山河存亡之秋也。敌军迟迟未攻,吾等绝不可坐以待毙,吾在此恳请诸位,只需略尽绵力,省下一顿半餐,即可助我大军抵御外敌,镇守家国……
大家看到落款后,都不禁感慨长公主的仁德贤明,纷纷将家中存粮尽数上缴。
是夜,明月半空高挂,风凉似水。
退去华贵衣饰,她只身着白色的**,长发如瀑披下,手托腮,一双琉璃般的明眸望月沉思。
风间斩柔蹑手蹑脚地来到身后,将手里的大氅轻轻地给她披上。
南宫璃一惊,回头时目光中染上笑意,“这么晚了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