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忍了又忍,又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住直问道:“这花是总镖头亲自养的吗?”
少年愣了片刻,方道:“花平日里有外面的花匠来打理,但总镖头平日里回来这里浇水。”
“总镖头实在是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是的,总镖头自离开镖局,来江南居住后每日便是养鸟种花。”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除了金鹏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来,不过最近却有很多人来了。”
陆小凤笑了笑,又四下环顾了一番,问道:“整个宅子只有你一个人吗?”
那少年已是意识到陆小凤对此疑问颇多,却也无法于是便只能老老实实答道:“总镖头不喜人多,平日里只是雇佣外面的人来宅里干活。宅子里住着的只我一个。”
陆小凤思索片刻,忽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拍拍那少年的肩膀,道:“好好干,前途无量。”
少年:“……”
林白&花满楼&西门吹雪:“……”
那少年似乎也被陆小凤弄得有些凌乱,草草收拾了下心情,以一种莫名复杂的心情继续领着路。这后半段路走的十分顺利,陆小凤脸上带着笑,脚步轻快,无论路上的花开得再红再艳竟也未吸引到他的半分目光,更遑论驻足观赏。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
少年将陆小凤一行引入了宅院一侧的几件客房,便离开了。
屋子一共四间,归在一处,被围绕着的一个小院中设了石桌石凳,旁栽了一棵大树。
陆小凤无意回房,他似乎已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切地想说出来。没等那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便已经定定坐在石凳上,摸着他的两撇似眉毛般的胡子,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
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了,迫切地想说出来。
花满楼也笑了,但他不问,因为他知道陆小凤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说出来。他若是问了,陆小凤必然会再次露出那种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样。而且到那时,他必然不会再好好地说了。
花满楼知道,林白与西门吹雪自然也知道。于是他们便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连半分好奇的神色也未表露出来。
只不过持续了片刻,陆小凤那本鼓足了气的、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瞬间被戳了个洞,仿似个皮球一般泄了气。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就不好奇。”
花满楼微笑不语,他的笑也很神秘,神秘地反倒让陆小凤闹心挠痒。
林白:“不好奇。”
他话说得实在很淡定,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林白:“在我的好奇心忍不住之前,你的嘴会忍不住先说出来,于是我便不会好奇了。”
陆小凤笑,道:“是的,我确实忍不住了。”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觉得百里长青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满楼道:“见到他,才知道为何在十三省的镖局你只能听得到中原镖局的名字。”
陆小凤笑了,“他已经没有押镖了。”
花满楼道:“但他却还是总镖头。”
陆小凤向花满楼望去,他眼中盛满了的细碎银光似乎都顺着这道目光慢慢倾倒了出来。
花满楼始终笑着,他看不到,却又似乎看见了什么。
……
林白&西门吹雪:“……”总觉得站在这里竟有一种莫名的多余感。
花满楼继续说道:“总镖头虽然人不在镖局,但却于镖局之中的影响力却丝毫不逊于当初。。”
陆小凤赞同道:“不错,所以即便金鹏十七年来兢兢业业也依旧只是一个副总镖头。”他忽然顿了一下,问道:“整个镖局之中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花满楼道:“也许。”
陆小凤抬手摸了摸胡子,说道:“我想百里总镖头应当已经有了决断。”
他笑了笑,忽然道:“你知道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什么吗?”
“什么?”
“那三千五百万两黄金现在究竟在哪里?”
那样一大笔钱,即便是陆小凤也不禁很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它究竟在谁的手里,藏在哪里,以及……
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