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香制法繁琐，每年成品不过数百件，大多供于朝廷。”

“那么说是朝廷中的人。”陆小凤忍不住插嘴道。

“未必。”花满楼摇了摇头，“还有不足一百件被留了下来。”

陆小凤皱了皱眉头，“那这些香……”

花满楼说道：“我所知道的这几年来从花家购香的即有数户，除了章老板，便有岭南韦家、江南余家……”

花满楼每说一个名字，陆小凤的眉头便皱得愈深一点。

花满楼微微一笑：“那人所用的香应是近两年来新制的。”

陆小凤忍不住动了动鼻子，嗅完只觉得和平常一般无二，忍不住奇道：“这个也能闻出来吗？”

花满楼自然听得到陆小凤的动静，即便他心中有所忧，但还是忍不住微微舒展了眉眼，隐约带了几分笑意说：“这天下本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达到完美的。”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便似有所得的点了点头。既然还不完美，那就要时时改进，而纵然再细微的改变，花满楼也能察觉。

只是……

“只是这般算下来，还余有五人可有。”花满楼说道。

陆小凤忍不住苦笑。他平生所遇之人，不论是敌是友皆是心思缜密，聪明绝顶的人物，不论用谋使计皆环环相扣，却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

若那人用的香在缜密一些，那就真的是毫无线索了。

陆小凤忍不住扶额，一下来了就绑人，绑完就跑了。实在是深得快准狠之精髓。

无奈之下，陆小凤忽然忍不住扶着额头想起他问小二的那几段话。

小二只说，昨夜有两人半夜退了房便走了。

——他们确实是十万分的可疑。

……就是他们了。

只是可惜的是。

问相貌，小二哥说：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眼睛……鼻子长的很正常，嘴巴也很正常，眼睛……眼睛也长的很正常……

问身高，小二哥说：比他高……，但是不多真的不多。

问体型，小二哥说：稍稍比他壮一点……，但是不是壮很多，只有一点，真的就只有一点……

最后……，客官！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小凤：“……”

茫茫人海，何处寻你啊啊啊啊啊啊！！鼻子很正常，嘴巴很正常，眼睛也很正常的你啊啊啊啊啊！

想到此节，陆小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顿觉几分索然无味。

花满楼又说道：“只是可惜，他们却没有那么大的势力。”

陆小凤一行出了黄石镇便一直在赶路，更何况他们去黄石镇也是十分低调的去的，若非有意跟踪，便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而不论是陆小凤、花满楼、抑或西门吹雪，反正除了林白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要说一路跟踪，还完全瞒得过他们，不是陆小凤臭屁，因为那实在是……比较困难。陆小凤臭屁状

“被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似乎白白浪费了许多时日。”陆小凤似叹道。

花满楼微微一笑：“这倒也未必。”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的眼睛，虽知他看不见，却忍不住觉得这天下间若有一人能看得懂他的心思，那必然是这双目皆盲的花满楼。

“不错，我们等了这么久，终究是弄懂了一件事。”陆小凤眼里仿佛又充满了斗志，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天下闻名的陆小凤。那个将金鹏王朝阴谋弄得水落石出，擒住绣花大盗，捣灭幽冥山庄，名震天下的陆小凤。

他掷地有声道：“那件事就是——那人不是冲着我，也不是冲着花满楼，更不是冲着西门吹雪，只是为了林白。”

……

花满楼：“……”

西门吹雪：“……”

陆小凤：TAT……其实这真的是一个重点啊啊啊啊！！

！！！

说时迟那时快！

林白忽觉背脊一凉，有种万分奇怪的感觉。

方宇：“？？”

“没事，”林白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说道：“我似乎好像只是打了个寒噤。”

方宇：“……”我知道你打了个寒噤，我实在问你为嘛打寒噤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白：“？？”

方宇cos了一下方才林白的模样，也十分淡定的说道：“没事，我只是稍稍吐槽了你一下。”

他顿了顿，随后又补上一句：“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

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