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的贪财，小的更贪财，贪的鼠目寸光。在船厂打了不到半年工，挣了五千大元，觉得自己毕业从教也挣不了多少钱。况且男人当老师像个娘们，硬是不回学校完成毕业课程。这几年教师工资提高了，又嫌工厂太累，想找人调回教育系统。可惜肄业证不顶用，无论找什么关系，都没戏，生生的作了太监。”吴玉刚长叹一声，“高老头现在口口声声的骗我们，那时候自己的儿子不回学校，怎么就说不服？”

程云海没想到高老头家里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平时觉得还挺风光的，原来自己家里却乱得一团糟。

高老头还在讲台上继续，“等会儿两节自修课，学校安排召开开学后的首次全校师生大会，欢迎高一新生和新任教师。现在，大家携带座椅，进入会场。”

教室里就像刚开了的水，哄的一下乱了起来。程云海刚拿起凳子准备出去，吴玉刚神秘的拽拽程云海的胳臂，小声说，“你知道吗，咱们学校新来了一名语文老师，比港星李冰冰还漂亮，眼窝深陷，绝对异域美女；你知道吗？嘴巴小而唇厚，吻起来肯定特别舒服！”

话还没有说完，陈义突然出现在程云海身后，急切地问，“谁？谁吻起来特别舒服，是咱班的吗？我怎么没觉得有这样的？”陈义和程云海一样，原来也是这个班的，成绩不如程云海，长得跟大猩猩一样，满脸欲求不满的青春美丽痘，也是一只色猪。

吴玉刚正要继续描述，一声闷雷传来，“有的同学，注意纪律！”高老头幽魂不散，三个人急忙跟上班级的队伍。

到了设在*场上的大会场，发现其它班级早已到场，特别是高一年级的七个班正队列整齐、纪律严明的站在那里。看来，除了高老头趁机训了话之外，其它班级都是一下课就来了会场。程云海环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于洁。

等到所有的班级到齐，主持会议的副校长示意全体师生坐下，会场出现了短暂的骚动。吴玉刚推推坐在他前面的程云海的胳臂，等他一回头，指了指高一年级。全场已经坐下，站在那里的老师们就显露出来。程云海心道，果然指的是于洁。

副校长开始主持会议，先是校长的训话，无非是欢迎新同学、新老师。接着是新同学代表表态讲话。那位新同学代表据说是本年度海洋市中考状元，带着砖头厚的眼镜，胖胖的身子，从会场左边高一年级的队伍里站起来，大夏天的，绕着长长的主席台，走到右面的主席台入口，气喘吁吁的走到麦克风前，抹了一把汗，举起发言稿，开始长篇累笃的誓言，“……我们高一新生一定会……”

会议终于进行下一项，“请新教职员工代表于洁老师发言。”身后的吴玉刚轻轻拍了程云海一下，示意就是这个老师，在后面的他不可能发现程云海的脸已经激动的潮红。

一身淡绿色长裙的于洁，从所在班级的后面，小碎步急急走上前去，没有去绕主席台，应该是双足在长裙中轻轻一顿，整个人几乎像飞一样升起、弧线移动，又落到一米高的主席台上，裙边只是微微飘起涟漪。会场如潭水，先是死寂，瞬间一阵风吹起，微波荡漾。

于洁跳上主席台后，几乎没有停顿，迅速走到麦克风前，首先向会场全体师生问一声“下午好”，开始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名字、毕业院校，就任班级；接着说了几句套话，感谢海洋二中给她一个走上教坛的机会。

最后话锋一转，用她特有的那圆润清晰的声音，开始以“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为话题，从两次鸦片战争开始，到火烧圆明园的耻辱，再从抗日战争说到新中国崛起，最后从“两弹一星”谈起杨利伟的太空之旅，呼吁国家需要人才，以“中国少年应该把握机遇、不断进取”，作为新入校教职员工的自勉和对全校学生的殷切期望。

洋洋洒洒五千字的脱稿演讲，镇服了全场教职员工，再加上美如仙女飞临的姿势入场，铺天盖地的掌声响彻着海洋二中的整个校园。于洁后退一步，轻松自如的给全体教职员工行半身礼，转由主席台右侧的台阶下去，绕整个会场，快步回到自己班级队伍之后。

中文系老师擅长写作和演讲并无特别，只是于洁露出这一手飞身上场，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是向那些梦想追求的猪哥展示一个并非同类的婉拒？程云海摇摇头。

不仅是程云海，场上所有的猪哥，此刻都在回味于洁，回味她的美、她的身姿、她的演讲，回味她如此华丽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