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纤细地少女傻乎乎地站在院中,令常轩冥眸色微黯,划过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这种感觉他并不曾拥有过。
后面的视线,唐茵怎么能感受不到,对付男人,她虽不说百发百中,但是自忖能够应付自如,这会儿收了自怨自艾的情绪,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日暮时,阴沉的天空终于被压破,鹅毛般的飞雪宛如不要钱的撒了下来,朱家媳妇急忙的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生怕被这大雪压了。
“这可怎么办啊,这大雪一下,估计又要挨饿了。”朱家媳妇偏着头边收拾东西边嘀咕,视线却是瞥着唐茵,身子也略微有些紧张。
唐茵听着她的话并 没有多少不喜,当初人家肯收留他们二人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会儿山中大雪对于山中的猎户来说确实不好过,没必要升米恩斗米仇。陡然,她的视线一沉,就见远处一个汉子晃晃地跌倒在地,身上背着的树干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溅起了一地的雪花儿。
“当家的!”朱家媳妇听到动静也顾不得刚刚的小心思,跌跌撞撞的向着那个男人跑去。
她用尽的力气想将男人身上的树干搬开,却是无能无力,惨白脸越发的绝望,唐茵心中叹息了一声,脚尖一点便落在了那妇人身侧,玉袖一扫,那树干便自动飞到了一旁。
那朱家媳妇呆愣愣地盯着自家男人,也没注意到唐茵一个小姑娘家是如何将那重物移开的,只觉得心口一松扑在了那男人身上痛哭起来,“你个杀千刀的,可要我们娘俩怎么办啊,呜呜……”
她哭的撕心裂肺,唐茵的视线移开了一些,这会儿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姓聂的在八卦炉炼过的原因,她真是越来越没同情心了。声音有些冰冷,“你若是不赶快将他扶到屋子里,就算不摔死也要冻死了!”
原本嚎啕大哭的朱家媳妇瞪大了眼睛,她心肠一直不错。这会儿也有些被气到了,可偏偏撇了撇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赌气子的将男人往肩膀上一扶,竟是气冲冲回了卧房。
唐茵跟在她后面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朱家媳妇越发的心冷。刚要张嘴请她离开,就见唐茵从袖子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到了桌上,“给他找个大夫看看吧。”
朱家媳妇望着那银子,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丈夫,一张脸青青红红。
她的心情唐茵多少能了解一些,原本心里巴不得唐茵与常轩冥赶快离开,这会儿也不得不看在钱的份儿上忍耐一些。
唐茵在小厨房前站了一会儿,才动手收拾起来, 山中的猎户冬日储备很少,几把干菜。一些冬菇,还有一些炼油,想来朱家舍不得吃,唐茵也只挖了一小勺,凑合着做了一顿晚饭,心中却是打定主意明日去镇上看一看。
朱氏还在伤心,唐茵将晚饭送了进去,香喷喷的饭菜让朱氏有点不敢相信这仙子一样的女人用那么简单的东西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垂涎的食物来。
唐茵简单地将自己要去镇上找些活计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氏正中心思,看样子是默许了她与常轩冥住下来。
唐茵唇角泛着笑意,常轩冥待在此处。恐怕那些人很快就会找来吧,她得提前打点好才是。
她心中有计较,这会儿心情极好,她这种身体吃不吃饭都是不打紧的。可现在和常轩冥住在一起,说不得就要学着正常人一般吃吃喝喝。
常轩冥站在窗前有一会儿了,原本只当她是个孩子,可没有想到倒是真的像是持家的夫人一般,心中略微有些诧异。
洗手作羹汤,当那鲜嫩白细的小手献宝似的将饭菜呈放在自己跟前。细声细语地道,“相公吃饭了。”
常轩冥心中莫名的软了一下,身为一族至尊每日来献媚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从未有一个如她这么坦然,仿若天生该如此。
他轻嗯了一声,一张俊脸依旧是清冷的样子,可舒展的细纹,让唐茵知道这人对自己的防备又少了一些。
唐茵在坐在他的面前吃的极其优雅而自然,慢条斯理的样子似乎受过很好的家教,完全不像自己印象里那些模糊的样子,更不像……不像聂……聂?常轩冥一愣,他怎么会想起这个姓氏来。
淡淡的危机感让他有些烦躁,可偏生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将视线牢牢地盯在唐茵的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身上确定什么一般,
唐茵侧着头眨着眼看他,“怎么了?”一只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