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二三十名乘客皆哗然。公交车还开着呢，孟去去与王杰两人跟孕妇只隔着一个几十公分走道坐得近，鼻间冲满了血腥之气。

那孕妇直喊，“阿浩，出来了，怎么办，出来了！”

孕妇她老公慌张地说，“挺住，挺住！我错了，我错了，小丽！我们马上马上上医院了！”

“我是停车还是继续开，医生离这里还有五里，有没有医生，是医生的或是有医护知识的赶紧站出来帮帮她！谁有电话，有电话的赶紧给医院打电话，让医院的人做好准备，在门口迎接产妇！”公交师傅边喊边通过后视镜查看情况。

孕妇她老公扫视一番，见没人站出来，耳边又冲刺着爱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他高喊，“师傅继续开，我们上医院！”

孕妇哭喊，“不行了！真的出来了！好疼！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救救我！疼！”

在这紧要关头，公交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几眼后视镜，大声跟车上的乘客说：“情况紧急，接下去就不按路线开，车子也不停了，会直接开到工人医院，希望大家理解。”

今天是周六下午，没有上学的、下上班的，所有乘客都表示没有意见。

孕妇座位前面的蓝衣妇人，也就是刚才劝和的那位妇人站起来，快速走到孕妇身旁查看，“她这是生了，怎么能坐着，坐着哪能生姓姓呢！大伙把前面最后排的座位让出来给她生娃娃。”男人见乘客把位置腾空，立马把起孕妇走向后排座位，让她躺下。

蓝衣妇人跟在男人身后边走边说“是女人的就过来帮帮忙，大家谁有干净方布或是大衣，她要生了，要脱裤子！下面要垫干净的布块！”

王杰听到蓝衣女人的叫唤，立马把视线从那孕妇身上调转到孟去去身上，因原来孕妇呆的座位下滩着血水，血还在不停地流，随着孕妇的移动一直沿路滴到后排，他稍稍犹豫紧抿着嘴没说话，纠结一下他还是把双腿撇向外侧，空出一小道。

孟去去没上前去，一是她怕血，二是她真的不会助产，三是她前世也听说过多起在公车上产子的事，都是顺产，母子平安。

孟去去特别是怕别人的血。看到自己的血，也怕，但没有别人的那么怕，她能挺住。以前她听说人有晕血症，连经血都晕，她对晕经血的妹子心中默哀。

瞧见车上的不少妇女聚到孕妇身边帮忙，像她这样的学生妹子还有像前面这位带幼儿的妇人都还是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也就没起身。看着眼前王杰让出来的走道，她低声道，“我帮不上忙”。

孟去去最怕看到别人流水，特别是大面积的伤口，还有那种血腥的场面。上次京城之行，她目击那么血腥的画面，要不是因为事危及生命她早就晕倒过去了。她从枪杀现场出来后就早早把那血腥场面压在角落里。

王杰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把话说出来。王杰先是皱眉后是睁大双眼盯着孟去去的脸，没想到她到能如此轻松说出此话。他看孟去去脸色只是有些紧张但并没有青白之色，额上也无汗痕，不像自己都抹了三次脸了。这女人！

王杰不再跟孟去去纠缠只是把视线转向后排，看到其他妇女在那蓝衣妇人的指示下她们围成一排，他看不到孕妇，听着大伙嘴里直催公交车师傅赶快开往工人医院，现在离工人医院最近。王杰心中也害怕紧张，他双手环抱紧紧抠住怀里的四袋物品。

孟去去趁着自己还清醒，避王杰与其他人，衣下有所动作。

孕妇与冲天辫哭喊声伴着乘客的叫喊，车内杂乱成团。孟去去听到血流的滴答声，刚才她使劲屏住气，她顶不住，刚换一口气，鼻间立即再次冲刺着血腥之气，脑中被自己深藏的京城之行的血腥画面再也压不住跳了冒出来，她心跳加快，呼吸加重，额冒冷汗，开始有晕眩之感。

“别紧张，别害怕，吸气，呼气，用力，用力，注意了，不能让宝宝落地，你，和你就是你们蹲在这，准备随时给她接生。”

“……啊－好疼啊－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不要生了啊－好疼啊……”孕妇大汗淋漓贴满湿发一声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

产妇之前被自己的妈妈洗过脑：“孩子再大又怎样，怀孕期间*就会自动增大，我跟你外婆那两代人大多数都是坐在田坎没几下，孩子就出来了，生孩子简单得很！电视上说的都是假的，那用得着叫天呼地的，生的时候就是有一点点痛，孩子出来后基本没有事了。老娘还会骗你吗！”

不到三分钟那妇人开始叫喊，“头出来了!”，前后不到十分钟，孩子全部出来了。垫在孕妇身下的大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膜包还在婴儿身上，他没有哭出声，帮忙接生的蓝色妇人先为婴儿理清呼吸道，而后倒立倒提婴儿，拍拍婴儿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