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全部都告诉我，什么都不要隐瞒。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和爸？为什么爸会为你受伤？为什么爸死了，你连他的葬礼都不参加？”

他越说越急，越说嗓门越大。

钟怡琳担忧地抓住他的手，紧握着手劝阻：“小至，别这样，当心别人听见。”

她感觉得到，韩至的手在颤抖。

韩至遇事从来很冷静的，尤其是这些年，他的情绪很少显露出来，几乎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

可是现在，他表现得如此的异常。

韩至经她提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缓缓地抽回手，用平常的音量说：“还有，告诉我，为什么夏知礼那样对你，你还要留在他身边？”

音量不大，语气却让人凛然生畏。

韩至其实很想质问钟怡琳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句话，他忍住了。

毕竟坐在面前的，是他的母亲。毕竟，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可惜，当年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没有关心过他。

过去的钟怡琳，总是清清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样儿。

在他失去闻倩的时候，最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依靠的时候，身为母亲的钟怡琳却只淡淡地象征性地安慰了他一句。

“人去都去了，伤心也没有用。看开点，感情就那回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的。”

她甚至连给他个拥抱都没有。

她的变化，是离开了他们父子俩之后。

之后的她，象变了个人似的，说话总是带着浓浓的情感。即便是隔着电话，他也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