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探探这次乡试比较有学识的那几个,尤其李平宗和蔚木荨,不管他们投靠我们还是康衡王爷都不要紧,若是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就只能……”方子朝说着在手平放在脖颈处,比量了一下,“这事儿要快,一旦乡试考完就不好办了,咱们在京城的势力毕竟不如康衡王爷大。”
想到此方子朝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起来,蔚木荨若不选择一方不仅他容不下,康衡王爷那边也容不下,他们在京城的实力不够,康衡王爷却可以用‘肆无忌惮’四个字来形容,看来他不必太焦急。
庞胜却想不到也不敢想那么多,脸上已经冒出丝丝冷汗,“是,是,大人。那那几个托了我们给进举人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先小心些就好。”方子朝冷笑道,“你们按计划继续,我去回了国师再做定夺。”
这个集团里他不过是被推到前台的小丑,真正的头人乃是国师大人,然而这事知道的人甚少,这庞胜算是一个。
方子朝脸色白,屏风后的红藕面色更白,听见方子朝就要回来,红藕凭着轻功飞身回了卧房。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被完全打乱。方子朝现在就动了杀心,蔚木荨能不能活到考试之后成为举人还要看造化,此是其一;就算活了下来,蔚木荨不再完全是方子朝的人,方子朝也必然不会那么亲近他,即使蔚木荨肯开口方子朝也不见得就把自己给了蔚木荨,此是其二。
当然也有好处,蔚木荨若能排除万难成了皇帝的人到时加官进爵,要一个男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当然,那样他也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满朝的老臣岂是说动就动?不过那些都不在红藕的考虑范围了。
中午又传出消息,府中那个最漂亮的男人不仅进了内宅还冲撞了夫人,被老爷打了三十板子,据说打的是皮开肉裂鲜血直流,当时就晕了过去,被下人们抬回房里的,没有几个月是养不好了。
傍晚,红藕将青儿叫到跟前。
“我被打伤,方子朝不回来找我,你就守在屋子里一步也不能离开,若有人来只说我伤还没好不便见客,别让让任何人进来。”
青儿懵懂的点头,等到红藕下了床拿出了夜行衣才明白过来,“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你还伤着呀。”
红藕忍着痛穿好了夜行衣,身后已经湿了一片也不知是血还是汗,“按我的吩咐做,我去,蔚木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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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每个人过的都不相同,大概最快乐的就属蔚木荨了。
考题确实是他原本看到的八个题目之一,这些题目他在国子监的时候已经问过那里的老师,把要写的内容早已经背了下来。
要他自己考倒也不至于落榜,毕竟他读了十几年书经历上也要复杂一些,只是不见得会名列前茅。
蔚木荨奋笔疾书,反正都被关在号舍里,除了巡查的考官也没人看的见他,考官也不会经常走动。他写完试卷还不到下午两点,按规矩要下午四点多才能离开,他索性闷头大睡,睡之前还研究了一下莫漪君给他做的点心,不就是几个变了样的包子,有那么难吗?蔚木荨考虑回家之后要不要给自己的小妻子露一手。
一个时辰后心满意足的等到考试结束,老徐接他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蔚木荨兴高采烈的走过去却被人拉住,“兄台,看你的样子考得不错?”
蔚木荨回头,看着人打扮该也应该是参加这次乡试的,就与他攀谈起来,“还过得去,发挥的与心中预想的相差无几,没什么遗憾罢了。”
那人点点头,看了看四周一个个面色阴郁的考生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难得兄台有这份胸怀,景某佩服。”那人说着拱手向蔚木荨做了个揖,蔚木荨又赶紧还礼,那人又说:“不知这位兄台高中之后有何打算?”
要说都是考生出来的时候聊一下考得怎样很正常,现在试还没考完就问考中之后会怎样就有些奇怪了也不好回答,蔚木荨皱皱眉,道:“家中来人接小弟了,小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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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木荨走后刚刚和他搭话的人退到墙角,那里有个大胡子的人正在等他。
“庞大人,这、这怎么问呀,心里想着谁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儿,再说他就是心里想好了也不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呀。”那个读书人满头大汗为难的对庞胜说道。
“这……谁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庞胜比那读书人好不了多少,重重一拳砸在石壁上,投向哪边全在蔚木荨心里谁能说准了?这尚书大人给他出了个什么刁钻题目,竟然打探人家心里想什么,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蔚木荨!
一丝阴狠在庞胜脸庞划过,今晚,蔚家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