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话竟然都忘了坐在榻上的大夫人和舒凌,舒凌一听是蔚木荨也犹自怔住,只见蔚木荨无论行事作风还是长相都与传言之中有着天壤之别,竟然也算得上这京城里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大夫人,板子来了。”楚红抱着一根三尺长的木板进来,看着屋中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
舒婉柔三人听到这话才记起来这是在大夫人房中。
“婉柔妹妹,当着小辈们的面,你也不想没脸吧。”大夫人表面上冷笑心里早已怒火中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他们来了,当着女儿女婿呢的面把舒婉柔打出府去,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会显得镇国公府苛刻,难免让人笑话。
“大夫人,我真的没有……”
“娘,出了什么事?”莫漪君小声问舒婉柔,声音再小屋子里就那么大,大夫人和舒凌都不可能听不见。
“什么事,还不都是你,我问你这些年你和你娘在我们府里偷了多少东西?你的嫁衣呢,还有上面的珍珠宝玉,通通还回来,不然就乱棍打出去!”舒凌看着莫漪君和蔚木荨要好的样子就心生气愤,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看见莫漪君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回来,说不定身上还带着被婆婆虐打的伤痕,她应该跪下求母亲饶了她娘给她娘一个容身之处,可现在这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嫁衣?那是我娘为我做了多年的,何时偷过你们的东西?”莫漪君心中也有气,是以说出了这么一句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很尖锐的话。
“嫁衣上彩鸢阁的绣工还有镶着的翠玉珍珠不是你们偷的还是大风刮来的?”舒凌指着莫漪君质问道。
“那绣工是我娘秀的,又哪来的翠玉珍珠,你们在这乱说什么!”莫漪君气急,红了眼圈,她们母女活的老实自己那点儿东西不被人拿走已经是好,怎么可能偷人东西?
蔚木荨心中苦笑,不就是个漏洞百出的诬赖事件,用得着母女二人对着哭吗?若是郑文……不,没有郑文!蔚木荨上前一步问道:“三小姐舒凌?”
“正是!”
“既然漪君和我岳母大人偷了你们的东西,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证据?”舒凌一怔,“我、我,那嫁衣不就是最好的证据,有本事你们把嫁衣拿过来给大家看看!”
“漪君的嫁衣已经在我家,三小姐若是一定要看大可以派人去拿,只是——”蔚木荨脸上一笑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嫁过来的不是她,“若证明漪君和我岳母大人并没有偷窃,该怎么办?总不能平白被人诬赖了。”
“没偷?哼,那衣服都在你家放了两天,谁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把翠玉珍珠都拆下去也没人知晓。”三小姐瞪着蔚木荨说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尤其是男人敢跟她这样针锋相对的说话。
“翠玉珍珠可以拆绣工确实不会变的,三小姐,蔚木荨这里正巧拿了几个彩鸢阁新出的花样,不如将嫁衣拿来比对比对如何?”说到这,蔚木荨看见莫漪君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绣了两朵梅花,问道:“这花可是岳母绣的?”
莫漪君点头。
“那就更容易了,”蔚木荨说着拿出彩鸢阁的绣工,与舒婉柔绣的花比对,不比不知道这舒婉柔的手艺竟然还比彩鸢阁好上几分!“三小姐,漪君平日穿的衣裳总不会是拿到彩鸢阁绣了花再拿回来穿吧?”
“你,你……就算花是自己绣的还有料子呢,料子是哪里来的?”舒凌不依不饶。
“那是我年轻时我娘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舍得用,才给漪君做了嫁衣!”舒婉柔靠在莫漪君身上哭成了泪人“这可都是怎么说的,我们娘俩就那么下贱不过一块料子也至于去偷?”这话一出莫漪君也哭得更凶了,抽噎着和舒婉柔抱在一起。
“既然都清楚了,大夫人,三小姐,我们就告辞了。”蔚木荨说着要走,却又顿住,“哦,这几朵花本就是要送给三小姐玩的。”
“谁要你的花!”三小姐将那绣花摔在蔚木荨身前。
“啧啧,看来是老天可怜我将漪君嫁了过来,若是不然……今天回来的没准儿就是个死人,三小姐,对吧?”
“嗨,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孩子可别争了,这争得我头都大了,是我们想歪了冤枉了婉柔妹妹,妹妹,嫂子给你赔不是了,凌儿是个孩子你不会跟她一般计较的吧?”舒凌与蔚木荨争论,大夫人就倚在榻上笑着看,若是舒凌赢了自然是她们的理怎么说怎么是,若是蔚木荨赢了那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斗嘴,舒婉柔是长辈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嘴上说道歉也不见大夫人起来,脸上倒是更冷了几分。
“既然三小姐看不上那蔚某就收回去了,只是这礼我们可是送过了。”蔚木荨朝着舒凌坏坏的一笑,便拉着莫漪君出来。
“以后啊对那些下人们还有那些不识抬举的主人们就不能太客气,不然就要被他们欺负,”蔚木荨一边劝着莫漪君一边帮她擦掉泪水,“别哭了,今天回来看岳母应该高兴才对,不过是一些小角色何必惹得自己不开心?”
“恩。”莫漪君收了泪水笑笑,只是——此番得罪了三小姐和大夫人以后娘一个人在府里她们会不会报复?毕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鞭长莫及。
舒婉柔在一边看着两人亲昵泪水倒比莫漪君收的还快,看样子以后漪君可以跳出苦海了,看这蔚木荨不免越看越喜欢,想想三天前女儿出嫁时蔚木荨还昏迷着不禁感谢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