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儿,何云红站起身,看看自己狭小的小屋,她满肚子的委屈想找个人去倾诉,这孤独而寂寞的日子让她觉得都要熬不下去了,她实在是太想找个人说说话了。
何云红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心里琢磨着:找谁去说说话呢?在这个宫里,都是人心隔肚皮,自己说的贴己话,保不准一会就能传到高皇后的耳朵里,所以一般的人都是不能说的,但是自己的满肚子的委屈又实在是想找个人去絮叨絮叨,她想来想去,有了,王良人,对,王良人是个不错的人选,过去自己和王良人也常走动,而且王良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嘴巴紧,从来不随便过话,在宫中也极少走动和言语,对,就去王良人那里。
何云红主意打定,就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岁月无情,虽说她还是个十足的处女,但是却也禁不住宫中寂寞岁月的煎熬,她发觉自己的额头上竟然也开始出现了一条可怕的抬头纹,这让她的心不禁一惊,她对着铜镜轻轻地往脸上扑着香粉,铜镜中显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她实在是觉得自己的脸过于苍白,就往脸上扑了点胭脂,她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觉得好看些了,才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翻看着自己所有的衣裳,自从皇上瘫痪以来,也没有再招嫔妃侍寝过了,嫔妃们每个月的月银本来也就不算多,再加上就算是做了新衣裳,可也没有地方穿了去给人欣赏,这人为悦己者容,鸟为悦己者鸣,在这宫里,没有人再欣赏自己了,还哪来的精气神去做新衣裳啊!
何云红翻来找去,找出几件旧日的稍微好点的衣裳,穿在身上比来比去,最后挑中了一件淡粉色的上衣和一条淡粉色的长裙,临出门时,她又对着镜子笼了笼头发,这才迈着款款细步走出了门。
王良人的昭瑞殿院门前,门口站着的小太监小魏子看到是何云红过来了,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心里道:“好一个俊俏的女子,只是可惜生在了这个宫里,而皇上却偏又瘫痪了,唉,可惜啊。”不过,他也只是个奴才,又能够可怜谁呢?他收起了自己的怜悯,便往里面通报着:“何少使请求觐见。”
大殿里正为云锦的婚事而操心着的王良人听到通报,就放下了手里正绣着的女红,走到了大殿门口,往外张望着。
何云红看到王良人迎了出来,忙迎了上去,躬身给王良人请安道:“臣妾何云红给王良人请安,王良人娘娘吉祥。”
“是云红妹妹啊!快进来吧,多日没见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啊?”王良人和善地问道、
“良人娘娘,我不是不来,而是怕打扰你,不好意思来,今日过来,一是来看看姐姐,二来也是向姐姐道喜来了。姐姐大喜啊!”何云红做了一个恭喜状说道。
“谢谢妹妹,这云锦是终于同意大婚了,确实也是让我感到高兴,感到欣慰,总算是熬到这一天了。”王良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