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析心里虽然充满疑虑,但在别人家里,也不好说什么,跟骆奶奶道了谢,随骆璃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骆奶奶脸上慈爱的笑容陡然褪得干干净净,淡淡地问:“今天是月圆煞日,阴气最盛,你说,是先料理他还是先解决那个路飞?”
骆柯微蹙眉尖:“当然是先解决路飞,我想不明白,虽然路飞是枉死,可俞允和范君妮并不是元凶,路飞干嘛要杀了他们?
俞允好歹还是俞子鹏的儿子,范君妮死的就很冤枉了,他们死的样子也很奇怪。
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在他身上植入食人花……”
骆奶奶起身走到神坛前,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才说:“路飞杀他们不只是为了报复。”
“还有什么原因?”骆柯诧然。
“现在还不可说,”骆奶奶摇头,“当务之急,是消除路飞的孽障,让亡者得以安息,可惜你没有留下游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本来就应该他们两个都在场。”
骆柯淡然一笑:“我已经放了拘魂血咒在游程身上,现在就把他的生魂和路飞的鬼魂拘来。
把两年前的旧案先做个了断,再用七煞诛邪鼎除掉路飞。”
“算你机灵。”骆奶奶露出赞许的笑容。
骆柯咬破食指,血珠飞到空中,像正在吹起的气球,越胀越大,两道影子在其中忽隐忽现。
只是眨眼功夫,路飞和游程就出现在眼前。
路飞依然是血淋淋的恐怖模样,游程则裹着白色睡袍,眉眼缱绻,冷冷望着骆柯:“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修过道术,所以才能认出我的拘魂咒,可惜你道法不行,没办法摆脱它。”骆柯指了指路飞,“你不认识他吗?”
游程面色微变,只是冷笑不语。
“因为你继母的死,路飞已经缠上你弟弟,俞允和范君妮也是因此事而死,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游程粗声粗气地说。
“范君妮曾经对叶析唱过一首歌,我想了很久,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骆柯慢慢说,“衰草萋萋漫荒原,鸟儿折翅望天叹,玉兔无奈夺空冠,沙场战鼓响震天,百年大宅贼人探,卯时一人恨余留。”
他扬了扬眉,“第一句,指没有路,
第二句,鸟儿望天,寓意不能飞,
第三句,兔子戴帽,无疑是冤,
第四句,战鼓声,是个急字,
剩下的,更好解了,贼人探宅,需要锁,谐音是索吧,
最后一句,卯、人、一,加一起,像不像个命字?
连起来就是:路飞冤,索命急。”
游程脸色更难看,旁边的路飞呵呵喋笑:“我死得冤枉,当然要找几个人去陪葬,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不是杀死他,
而是杀死他最重要的人,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
“所以,你选上了俞允和叶析?因为他们的父亲一个冤枉你、一个害死你?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范君妮?”骆柯问。
“她比他们两个还要该死!”路飞恨恨地说,“她看到游程特意从窗子跳出来,留下脚印,可她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枉。”
“原来是这样,”骆柯望着游程,“你现在要跟我们说出真相吗?”
游程铁青着脸不吭声。
骆奶奶慢条斯理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骆柯瞥了她一眼,对游程微笑道:“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不过你不介意听听我的推测吧?
叶慕青被害那天,吃完晚饭后,你去书房和她谈了一会儿,出来后吩咐范君妮在七点三十分给她送杯热牛奶。
你是在六点整进入书房,七点离开。”
他放慢了语速,“范君妮敲门的时候,听到叶慕青在里面说,她想安静一会儿,别打扰她。
所以,范君妮没有进书房,直接把牛奶端了回来。
在半夜的时候,你父亲突然腹痛难忍,吵醒了大家。
范君妮去找叶慕青,发现她还在书房里,敲门却没人开,你破门而入看见叶慕青已经遇害。
你们家保全措施非常好,简直是固若金汤。
外人悄无声息进入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初步判断凶手应该是熟识的人。
我一直在想,你父亲在叶慕青命案当晚会突然腹痛,未免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