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苗老爹当机立断道:“和他么汇合,人多总是会好一点的!”
冰冷的河水非常湍急,抓着那些滑不溜秋的石头只觉得浑身刺骨,那只白色猿猴不知道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它的身手倒是十分矫健,连蹦带蹿的顺着那一点露出水面的石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就纵身跃了过去。
等到上了岸这才发现只有四个人,那个额头上有个鼓起肉包的就是瘤子叔,他头上有个瘤子。这四个人身上也都有伤,或多或少,此刻正靠在两块巨石之间,浑身也是湿漉漉的,这种天气的东北挨冻可不好受。
“你们怎么样,其它人呢?”苗老爹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非常不好受,这可都是为了自己才遭了这老鼻子罪。
瘤子叔的手背上有一道豁口,里面的肌肉都翻在两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查文斌赶紧拿出药粉给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瘤子叔哽咽道:“跑丢了俩,八成是狼给叼走了,只听到了两声惨叫就见不到人影了。”
真要是两条人命没了,那这责任可就大了,苗老爹也是难过的要死,直咋呼道:“咋回事嘛,咋就跑到这里来了嘛!”
“找你们,”他说道:“之前一直有看到火光还有人影,却总是撵不上,跟着就不知不觉越来越往里面,最后发现被狼给围了!”
“人影?”“火光?”查文斌和苗老爹顿时诧异道:“不对劲啊,我们八点多的功夫就到家了,听说你们进山了才一路追过来,按理你们不可能见到人影和火光啊,我放枪你们没听到?”
“你放枪了?”瘤子叔惊愕道:“啥时候的事儿,你们听到了嘛?”其他人也都纷纷摇头,二嘎子说道:“放枪的时候我跟苗老爹在一块儿,我去屙屎的功夫你们咋就走了呢,喊你们也没听到。”
瘤子叔道:“是没听到啊,我们还奇怪你去哪里了呢,当时还想分头找来着就被狼给撵了。”
“奇了怪了,”二嘎子道:“当时我就看到你们了,后来那枪声你们那不也开始打枪了嘛。”
瘤子叔道:“我们是打了,被狼撵的没办法了。”
胖子架着土铳道:“你们先别扯淡了,他娘的,狼要过河了!看看旁边有没有木头啥的,这玩意怕火,能挨到天亮的话我们估计就没事了。”
“没有,”瘤子叔道:“这里是最低处的河谷,有的都是一些湿透的木头,根本点不着,我们刚才没办法都开始烧衣服了。”
“还有多少弹药?”“也不多了,猎枪弹还有三发,土铳还有两杆,估计勉强能放个几枪。”
“妈的,赶上当年八路打鬼子时的窘境了,闹不好真要拼刺刀,找一些石头先把四周低矮的缝隙都填上,结实点的棍子也找一些来,把前面削尖了,一会儿等它们跳过来就干他娘的!”
耳边是哗啦啦的河水,他们就是已经落入了包围圈的猎物,仿佛那些狼随时都可以一涌而上,而它们还在等待一个时机。狼是自然界最有耐心的猎杀者,它们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早晚是口中餐,而要做的就是等到对方的耐心先消耗完毕,等到他们乱了方寸的时候一涌而上便可一举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