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说话算话。”
娄瑞儿被七月看得有些不自在,不悦地看向七月,“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瑞儿,你只需将我当成空气就行,你吃你的就行。”
七月姿势不变,俏皮道。
连瑞儿生气的模样,她看着也欢喜。
“可是,你看着我,我吃不下!”
娄瑞儿放下了筷子,感觉都没了胃口。
“好好好!那我转过身,不看你,总可以了吧。”
七月见形势不对,急忙转过了身子,妥协道。
她可不要瑞儿因为自己而吃不下饭,好歹是自己亲自为他端来的饭菜,承载她满满的关切之意,他不吃,可惜了。
“你出去吧。”
娄瑞儿蹙起了眉,有些厌烦,毫不留情地赶人。
这女的到底想做什么?!上次明明跟她说清楚了,自己对她无意,她难道还不想放弃么?
“瑞儿。”
七月眼里闪过一抹哀伤,祈求地唤了声,见娄瑞儿无动于衷,她只好站起身,故作轻松道:“我正好想起还有事未做,你好好吃吧。”
说罢,她就往门口走去。
然,七月才走至门口,欲开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我的清白,曾被采花贼污过。”语气带着丝沉淀过后的伤感和无奈。
七月被震得脑子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回过神,转身看向娄瑞儿,只咬牙切齿地问道:“那采花贼是谁?我要将她剥皮拆骨!”
没想到瑞儿还有这种经历,看来自己以后得更加好好地关爱他,给他温暖,给他力量。
娄瑞儿愣了愣,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有些惊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他说出这番话,其实只是想让七月打退堂鼓,不要再来向他示好。女子都注重男子的清白不是么?
“瑞儿,你是想让我嫌弃你吗?那你别想得逞了。”
七月终于渐渐明白过来娄瑞儿的真正用意,无奈地笑了笑,打开门,临走时,转眸认真地看向娄瑞儿,道:“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自然,会接受你的全部。”
说罢,她就潇洒地往外走去,从外面将门关上,靠着门沉静地站了会儿,才离开,带走一身悲凉。
瑞儿他,难道真的对自己厌恶至此吗?
屋内的娄瑞儿因着七月的话也久久不能回神,最终,他的嘴角只溢出一丝苦笑。
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全部,别人接受又能如何?
他这辈子终究是毁了。
他只要能留在主子身边,做一辈子的奴,就已经……知足。
轩王府的书房
凤沐轩慵懒地坐在靠椅上,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却不显粗俗,她摩挲着指上的扳指,一副悠悠然的模样,与刚才那个因为见到自己新娶的皇夫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怒发冲冠的女人大相径庭,一双邪魅的凤眼冷冷地睨着跪在桌前的玄月,道:“都走了?”
声音低沉,只在最后一字处挑了个音,别有一番魅惑的味道。
“是,殿下。”
玄月不敢看向凤沐轩,有些心虚,一身冷汗。
之所以心虚,不是因为她今日没有拦住麟皇女和那个贱人,而是因为她刚才对麟皇女有了杀意。
若殿下知道她刚才想伤害麟皇女殿下,那她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她没受伤吧?”
凤沐轩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没有。”
玄月咬牙答道。
心里一阵愤恨,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殿下为何偏要如此重视她?!
“那就好。”
凤沐轩心底松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刚才,她已进宫跟自己的母皇告状,而且已暗中命人将此事散播出去,相信母皇就算再偏爱尘儿,因着众人的眼睛盯着,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果真,刚才她安置在宫里的线人传来消息,母皇已经将尘儿收押宗人府,并放出消息,明日会重新开始早朝,亲自对此事进行审判,以示公正。
公正?呵!
心一旦偏了,谈何公正?
这次若不是母皇来不及压制自己散播的谣言,她估计会将此事不了了之。
因为,她看得出,母皇对尘儿这个女儿是真心喜爱的。
虽然她喜欢尘儿,但每想到此,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尘儿,为何她能得到母皇的母爱,而自己,却不能?!
她不甘,也十分愤恨。
她对自己的母皇,是有几分恨意的。
从小就恨,如今尘儿出现了,有了比较,她愈加恨。
玄月担忧地看了一眼凤沐轩,应了声“是,殿下”,就不怎么情愿地退了出去。
玄月出去后,凤沐轩看了一眼书房另一侧内室的侧门,漫不经心道:“出来吧。”
侧室的门帘被一只莹白修长的手挑起,从里面走出一抹烟色的颀长身影,不是水清浅是谁?
“可看出她的武功师承哪门哪派?”
凤沐轩看向水清浅,问道。
今日,她其实从未想过将尘儿留下,因为,她知道,留不住的。
尘儿有武功,也是自那夜在慕欢阁,她才知道,这让她很是震惊,自己竟然从未发现,只说明,尘儿的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上。
而依自己的实力,若想击破自己王府侍卫的包围,是绰绰有余的,尘儿的实力既在自己之上,那自己王府的侍卫更是不可能拦住她。
所以,她今日让玄月拦住尘儿,只是想逼尘儿出手,让隐在暗处的水清浅观察她的招数,以此判断她的武功来源。
自己既然已经和尘儿拉开斗争的序幕,自然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水清浅蹙了蹙眉,“今日,她使的招数,是乌月门派的独门剑法,一线封喉,只是,这个门派早在四年前被灭门。”
他直觉,凤沐麟在掩饰自己的真实实力。
“乌月门?好像曾经是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组织。”
凤沐轩回想着,才不确定地问出。
“正是。”
水清浅随意寻了处位子坐下,姿态优雅,语气,也依旧淡然。
“谁灭的此门?”
凤沐轩想了想,继续问道。
“不知,当年那乌月门也算是个风光的江湖门派,却不想,一夕之间,那门派的据点全成了废墟,门派里的人,也都神秘地失踪,不留一丝痕迹。至今,还是江湖上有名的无头案子,无人能确定,究竟是谁做的。”
水清浅将自己所了解的都答了出来。
他心里,其实已有一个答案。
“那清浅你认为是谁做的?”
凤沐轩笑问向水清浅,她知,他定有自己的想法。
“重楼。”
水清浅肯定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眼,一双潋滟眸子流转着自信的琉璃光彩。
“为何?”
凤沐轩将搭在桌上交叠的双腿上下位置换了换,一双凤眸染上了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水清浅,追问道。
“三个原因。第一,重楼与乌月门的性质大抵相同,主业拿人钱,杀人命,两家之间存着竞争。第二,重楼是新起之秀,乌月门怕重楼抢了她们的生意,曾挑衅过重楼,因此两家结怨。第三,乌月门被灭门之后,重楼在江湖中的地位一线直升,顶替乌月门,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得利颇多。”
水清浅不缓不慢地分析道,一番缘由说得层次分明,且一层比一层有深意。
凤沐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觉颇有道理。
“只是,她怎么会乌月门的独门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