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恢复常态,锁好箱盖,提起来,走了出去。那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样儿,活像箱子里装得不是申诺的内//衣裤,而是一颗能触发世界大战的核弹按钮。
less(无耻)!申诺跟在他身后,一路咒骂下了楼。她发誓,一会儿等霍景行离开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一箱小内内一把火给全烧了。
可楼下,没有她预想的遍地狼藉,也没有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街坊邻居。因为此时狂风大作,暴雨将至。声光交织中,乌云就像火车喷吐出的浓烟,不但从临海带来令人压抑的浊湿,也让沉沉的夜幕提前降临。
“我的东西呢?”申诺一头雾水。
“车上。”霍景行丢给她两个字,便提着箱子钻进车内。
“车上?”申诺越发困惑:“你要他们把我的东西搬去哪儿?”
“当然搬去我那儿!”霍景行坐在车内,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要搬到我那儿!”
申诺被他绕得有点头晕,“我为什么要搬到你那儿?”
霍景行瞟了她一眼,笑:“看上你了呗。”
不等申诺翻脸,他马上又改口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已经听林校长说了,你要辞职。而且,你朋友刚才也说,你急需一份工作。所以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这儿正好有个职位挺适合你。”
“真稀奇呀!”申诺冷嘲热讽,料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然……
“我想请你做我弟弟的家庭教师。”霍景行开门见山。
“呵呵。”请她当霍景止的家庭老师,在她扇了他们两兄弟两耳光,泼了他霍景行一脸的咖啡之后吗?申诺一冷脸,脱口而出,“姓霍的,我看你是疯了吧。”
“我可没疯。景止的英语一直都不好,我还指望以后送他出国考所名校。”霍景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只服你。”
“他……他服我?”申诺觉得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可没看出来。”
“高于求实高中三倍的薪水,免费提供一切食宿。双休。享受和老师同等的两个假期。年末双薪,加年终奖金。”霍景行向她抛出几个诱人的条件。可惜,申诺听了,一点儿也不动心。
“而且……”霍景行犹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手一抬,除了她的手机,还给她丢过来一样东西。申诺伸手接住一看,正是中午被他偷去的防狼喷雾。霍景行接着又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准备一箱这个,搬到我那儿去。”
申诺可不是傻子。这霍家两个大男人,先不管他家有没有女人,这真要到了狼窝里,就算浑身上下都是手,捏满了防狼喷雾,到时候恐怕也不管用了。她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没有选择!”霍景行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俊逸的脸庞在路灯的光晕里显得格外凉薄。他扭过头目视着前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给你一秒钟的时间考虑,上车,还是不上。”
“对不起。就算只有一个选项,我还有不选择的权利。”申诺在隆隆的雷鸣中,呯的一声关上车门,“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做你弟弟的家庭老师,请你的人把我的东西……”
“开车!”霍景行不等她说完,一声令下,几辆车顿时如离弦的箭把她抛在了身后。
“霍景行,你这个王八蛋!”申诺的斥骂被倾盆而至的暴风雨淹没。她倔强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返身冲进楼道,回到了那个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房子里。
此时,雨下得更大。噼噼叭叭,爆豆似的敲打着窗子。
她捡起一块遗漏在地上的毛巾,揩了揩淋湿的长发,再用一把椅子抵住被霍景行撬坏的大门。最后,合衣躺在阴暗森冷的卧室内,瞪着斑驳的天花板,把所有学过的骂人词汇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个来回。
对于霍景行,如果不是程菁今天的这一番介绍,申诺可谓是一无所知,只除了校长口中提到的那个基金会。看起来,他即可谓是商界精英,也算是半个世家子弟。可她申诺究竟踩到了对方的哪一根尾巴,让他偏要阴魂不散的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