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双脚颇为敏感,被冯冼惟忠抚摸片刻,便心跳剧烈,温柔再度欲立。
但冯冼惟忠已表态透底,我一味自奋,岂非滥情自扰,贻笑于她,自求其辱?
眼见冯冼惟忠的目光躲着我的温柔,却频咬下唇,窃笑不已,我脸颊发烫,便转移话题,以打消性/奋,找回尊严。我想出一个文雅话题,便问她:“妹妹出口成章,满腹珠玑,必然胸藏万卷,敢问最喜何诗?”
她笑答:“狡童。玉足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嘻嘻。”
晕!听闻此言,我更为性/奋。谁知她又道:“笑闹之语。哥哥勿怪。”
我越发觉得这个冯妹妹不简单,虽然年纪轻轻,却善于在各个层面之间寻求平衡,忠君也好,好/色也罢,其间的分寸把控,固然谈不上尽善尽美,但以她这个年龄,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很厉害了。
我道:“验毕否?”
冯冼惟忠笑道:“已毕。哥哥受苦了。妹妹现为哥哥穿衣。”
说着,轻轻提起我的左脚,将那被鸽儿洗得发白的江宁织造短裤给我套上,道:“今后,妹妹恐再也无缘赏抚哥哥之体。妹妹必竭一己之能,建功立业,以盼圣上开恩,或许能将哥哥赐我数日。”
我闻此言,难以状述是何感觉,只是感到她很有追逐功利之心,心道,若是你发达了,于我只有好处,再说,我下一步要在李唐这棵大树下觅得一席乘凉之地,恐怕主要依靠她铺路搭桥,不如美言两句,便道:
“此言差矣。以妹妹之能,我兄妹彼时欢娱之期,岂限于数日?”
冯冼惟忠笑道:“贱妹何德何能,天下女子强于我者,不知几多人也。”
我道:“哥哥心中,最赏惟忠。”
冯冼惟忠一时无语。
片刻后,冯冼惟忠低沉道:“哥哥此前或许运气不济,未遇佳人。然而,哥哥今朝优势无人可及,此后必遇众多佳人奇女,惟忠岂能及之。”
或许,真如冯冼惟忠所言,我和她的浅浅情缘,自此而止。我本想安慰她一句,却突觉喉头酸酸,欲言又止。
纵然和她无法发生些什么,亲近一点总可以吧?再说,我已经被她看/光了,若不从她身上找些平衡,心有不甘。
想到此,我望着慢慢为我穿衣的她,鼓足勇气,抚向她的满头青丝。
冯冼惟忠微微一抖,别无反映。
我感受着那一头秀发锦缎般的柔滑,嗅着发丝泛出的淡淡清香,微微叹息。
突听冯冼惟忠惊道:“此为何物?”
我循声望去,只见她在地上捡起一物,我循声望去,只见此物是那绸卷。
我浑身一凉,适才因被查体之事诱惑出了满腹春/情,过度沉湎于此,竟忘却了这最紧要之事!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此为兄之私物。请妹妹还于兄。”
不料,她竟然不理,慢慢展开绸卷。
我惊惧交加,急急起身,伸手去夺,却被她闪开。
冯冼惟忠一晃站起,飞步移至三尺之外,满面疑窦,双眸如狼犬一样警觉,一边像打量恶人般打量着我,一边打开绸卷。
我知事情大坏,心凉无比,身体如被抽筋烤熟一般,乏力欲晕,瘫坐椅上,连行将穿好的短裤都无心提起,叹息数声,呆看着她,目眩神散。
不一刻,冯冼惟忠怒色贲然,将绸布塞进怀里,冲到我面前,“啪”一个耳光狠狠抽在我左脸上,将我打得眼冒金星,头部轰轰作响。
我虽知冯冼惟忠愚忠固执,干练精悍,但不曾料,二十出头的她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紧接着,她用布封住我的嘴,在房里迅疾找了绳索,捆了我的手足,扯来一大毯,将我从头到脚裹个严实。
此刻,我只能依靠听觉判断我的处境。
只听冯冼惟忠唤来两女兵,将我抬到一个地方,便打发二女兵走了。
只见她打开毛毯,点燃硕烛,将厚实的木门一关,插好,转身扯去我嘴里的布,抽刀断了我踝上绳索,双手掐着我的双肩,拖起我的身体,将我按在墙上。
我看着她的怒容和如牛眼般怒睁的双目,尽管强自镇定,但内心已经恐惧殊甚。
正想问她欲何以待我,突觉左脚背一痛,我浑身一哆嗦,往下一看,只见她右脚踩着我的左脚背,只听她切齿冷笑道:
“勿动,不然本官先废你一脚。”
她保持着右脚之力,使我持续疼痛,扯住我脖颈旁边的铁链一端,使铁链环绕我的脖颈,将铁链固定于墙壁铁环上。
捆好了我的脖颈,她接着隔断我双手的绳绑,将我的双手贴墙捆了。
继而,她将我的双腿大幅度分开,用铁链将我的双脚贴墙捆了。
我几乎全/裸的身体,被铁链牢捆,紧贴着冰凉石壁。石壁的冷凉传遍全身,心中凉透。
此时,也不必问她欲何以待我了,这分明是刑/讯逼/供的前奏。
我愈发恐惧起来,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