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门,但我透过窗户却看到那两个男人在我家楼下不停地来回走动,还时不时地朝我家窗户望,我赶紧把窗帘也拉上了。
我这样在家里呆了两天,第三天吃过晚饭,妈妈说带我出去买点东西,我们一起去了超市,我发现妈妈买的全都是出远门要用的东西。
我觉得很奇怪:“妈,我们买这些做什么?”
“有用,”妈妈只简短地回答了这两个字。
等我们买好东西回到家,发现家里不但有人进来过,而且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动过,可是妈妈却没有马上报警,反而让我赶紧看看录音笔是不是还在。
我奔到了我藏放录音笔的地方,发现东西还在,妈妈松了口气,她仍然没有报警,而是让我和她一起把被翻过的东西收拾归位。
第二天,爸爸公司的那个法务专员岳正凯再次出现在了我家里,他重新带来了一份补偿协议,妈妈简单地看了看协议,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字,岳正凯把十万元的补偿金交给了妈妈后就离开了。
两天后,举行了父亲的葬礼。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让我意外的是,我竟看到了孤文骞,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我,那时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父亲公司的老板,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的途中他接到的那个电话。
警察说我父亲坠楼的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我记得那时我就坐在孤文骞的车上,而他正好接了一个电话,我仍记得他接电话时说了一句话:“你们封锁现场和消息,等我到了处理”。
我不用求证也能确定,他的这个电话肯定和我父亲坠楼有关,我整个人也仿佛从高楼坠落入深渊,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起抖来,母亲以为我穿的孝衣太薄冷得受不了了,让人带我去了休息室。
葬礼结束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和母亲坐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两个月前,母亲和父亲带着我办好了签证和护照,本打算在春节时去美国看望已在几年前移民过去的舅舅,准备一起在美国过个年,没想到这个旅行之约三人少了一人,而母亲带着我不是去旅行,而是告别了故土,而我的人生也从此彻底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