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夜黎缓缓睁开眼睛,记忆在一瞬间涌入脑中,她一愣,随即一惊,想要起身,但是一股剧痛猛地冲入脑中,让她不由发出一声闷哼,身上本就不多的力气也在那股剧痛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抬起了一点点的身体立刻重重的跌回床里。
随着这一声闷哼,她的周围立刻热闹了起来,但是此时因为那剧痛而眼花耳鸣的夜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使劲皱着眉,努力平抑那股疼痛,直到痛感稍弱,她再一次用力想要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被疼痛打败,但是,一只大手凭空出现,轻轻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固定在床上,同时,在她想要反抗之前,一个熟悉的,令她心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好好躺好,放松精神,没事了。”
夜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判断出了声音主人的身份,于是她不再反抗,按照对方说的去做,接着,额头一凉,一个什么东西被轻轻的盖在了她的额头上,而随着那个东西盖下,头部的剧痛也迅速消退。
过了一会儿,直到疼痛已经不那么剧烈,到了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她缓缓睁开眼,瞥向自己的身边,入目,果然是那个人——她的上司,同时也是他的老师,匹兹诺克。
当然,不止匹兹诺克一个,就在他的身后,还有联邦安全局的几个同僚,以及那个站在最后方,正皱眉看着她的男人,那是她的父亲。
看到她的父亲,她不禁一愣,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她从那张向来面无表情的国字脸上看到其他的东西,尽管只是皱着眉,却已经很令她感到惊讶,但是随即她明白过来,他是在担心,担心自己这个近十年来都几乎没有说过话的女儿。
见夜黎情绪平复下来,睁开的双眼也很是平静,匹兹诺克稍稍松了口气,问道:“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一直傻傻和父亲对视的夜黎不由一怔,接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那天在医院停车场,不知道狐是有意还是无意,尽管她被打晕,却又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所以,两个人的对话或多或少的被她听了去。
一想到那些东西,她不由又是一惊,急叫道:“局长,特纳他被,啊……”
这一急,头部立刻再一次剧痛起来,这一次她十分清楚的感觉到,疼痛并不是来自于其他地方,而正是来自于她的脑袋,之前为了不生出更多的麻烦,狐第二次打晕她的那一下可是下了狠手,尽管没有干掉她,却也让她受了不轻的伤。
咬牙强忍下这股剧痛,这一次夜黎没有听话休息,而是急切的说道:“特纳他被猛兽雇佣兵团的人带走了,快去救他!”
匹兹诺克摇摇头,再次取过一个冰袋为她敷在头上,看到她的神情稍稍平缓,这才说道:“特纳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急,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给我听。”
凭着一股子韧劲把一句话说完,头部的剧痛甚至让夜黎差点呻吟出来,这种情况也让她清楚现在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虚弱的轻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心里却是升起一股自责,如果当时她听特纳的话没有跟着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特纳,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匹兹诺克从病床边站起身,对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点头示意,看着他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女儿,这才带着一帮手下走出病房。
出了病房,关好房门,匹兹诺克对已经守在门旁的商正梁问道:“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