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简直不能再好……才怪!整一个就是被看透透的节奏啊!
抽抽嘴角将心钟表瞬间上湧的情绪拍成碎片扫到角落里,我往角落挪了挪,藉著阴影的遮掩,闭上眼略带期待的等候那抹熟悉的身影归来。
人类这种生物相当奇妙,当五官正常运作时,所有的感知能力与动物完全无法相比;可当失去了任何一种,其他的感知能力就会无限放大。
就好比现在,当我闭上眼后,本就相当敏锐的聽力又被更进一步的强化,除了远处那些研究员悉窣的交谈声、忽快忽慢的脚步声以及各种器皿碰撞发出的声响外,混杂在其中的还有平时被忽略,现在却连衣物摩擦声、呼吸声,甚至连隐匿在暗处观察他们的冬琅刻意放缓的呼吸声以及稳定搏动的脉搏声响都清晰可闻。
虽然我人仍留在原地,但却彷彿就跟在冬琅身边一样。
这种奇妙的体验让我一时之间遗忘了时间,要不是还留着一丝理智,说不準在冬琅回来前连身处何处都给忘了的我会因为过度专注而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摔个大马趴,直接将脸给丟到地球两极去。
直到聽见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逐渐靠近並且回到原先的位置停下,我才慢悠悠睁开眼,朝着冬琅比划了个询问的手势。
但有些意外的,他没给我任何回答或者提示,而是朝外面比了比,然后维持著面朝前方的姿势迅速後退,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退到金属门外,而我连他怎么开门的都不知道。
来日方长什么的全都是屁话,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到底他探查到什么消息,眼里全是那扇即将阖上的金属门,以及冬琅在门外笔挺的身影。
感觉真的不要太差。
抽抽嘴角趕在门阖上前窜了出去,本以为这会总该可以得到解释的我再次被现实狠狠糊了一脸巴掌―因为別说解释,冬琅压根连让我提出疑问的机会都没给,在我刚站稳脚跟,抬起头準备开问时,藉著尚未阖上的门内洩漏出的一丝微弱光线做了两个手势以及一个动作。
那两个手势一个是“闭嘴”,第二个则是“跟上”,至於最後的动作,则是他透著肃杀气息的背影。
没有多少时间让我猜测他这样的转变是为了什么,最後一丝光线就消失的乾乾净净,而黑暗则以一种绝对的强势重新占据我的视网膜。
在毫无光源的环境里要如同蝙蝠一般毫无阻碍的行走自如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没有其他仪器辅助的情况之下。
於是等两只脚重新踩上一开始最先发现的长廊,不需要透过任何方式检视我都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数次因为没注意到而撞上一旁的扶手、分神留心前方属于冬琅的动静而晃神踩空,直至后来过於谨小慎微而不自觉绷紧的表情,整一个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倖存者。
至於冬琅,还没等我站稳他人就已经直直走向那扇金属门,动作熟练的将门打开,然后侧过身子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