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咂嘴让口腔中弥漫的苦涩淡化一些,我才随手将杯子刷好晾在滴水架上,然后拎起外套拿着钥匙踏出家门。
不过一秒后我又转身回到屋子里,再次回到大门边时我已经全副武装,做好对抗沙尘暴的基本应变措施-口罩、帽子、眼镜,还有为了避免沙尘从领子钻进衣服里而刻意为上的围巾。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庆幸现在是三月中,天气还有些寒冷,这样的打扮不至於让我被人误认为是变态或抢劫犯。
嗯,很好,合格。
满意的对着镜子里只能看见大约轮廓的人点点头,我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苍先生,您这是要出门吗?」
才刚将门上好锁,还来不及迈开脚步,紧邻著我家隔壁的那扇公寓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细缝,一位过度热心的大妈戴着口罩探出头来叫住了我。
「啊,是的。」将钥匙收进口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抬起头扬起客气疏离的笑容朝她颔首。「加班,最近工作多了些。」
「你们年轻人工作起来真的是不要命吶,你这都搬来多久了,我还没见你哪一个周末留在家休养生息。」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哪一句话吸引了隔壁大妈的注意力,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勉强点头。「本来还想说你一个单身的年轻人搞不好对身体压根不注意,现在看起来你还懂得照顾自己,大妈我就放心了。早点去公司就早点回来,外面这空气起码还得再过个几天,等下了雨才会好一点。」
「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再次朝她礼貌地点过头,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身朝电梯走。
虽然热情的邻居比起那些只会制造麻烦的邻居要好上许多,可有时候仍然让人感到困扰。
直到电梯的金属门板在我眼前阖上,刚才和邻居大妈对话即使只有短短几秒钟,仍带给我不少压力。
这并非代表我不擅於和人们亲近或是沟通,而是因为我对于家人以外的所有人,即使是亲戚,也通常都没有多少好感。
说到这里,我似乎忘了介绍我自己。
苍永琰,我的名字。
第三个字唸一ㄢv,三声,可很多人都会把它和焱或者炎混著唸。
一开始我还会试着和周遭的人解释,到后来干脆随他们怎么唸,反正只要知道找的人是我就好了。
学习平平,工作平平,个性也平平。
简单来说,除了姓|取向和家中组成成员稍微不太平凡之外,我除了长相之外一切都平常到让人压根不会留下半点印象。
容貌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所以基本上就算几个勉强算的上朋友的朋友总是叨唸著我在圈子里绝对是个祸水外,我从没刻意去注重自己长得是否真的好看。
我爸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但这绝对不代表他没有男子气概。
同样的,读书时曾经当过网拍模特儿的我妈,长得也还算过得去。
所以经由他们两个人的基因搭配后生产出来的产品,理论上依照优生学的角度来看,再怎么样也不会走调到哪里去-好吧,之所以会说”理论上”这三个字,就是因为实际上的情况完全不能以理论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