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个月,唐小软每天认命得五点半就起来跑步练习耐力,然后去踏桩练习身体灵敏度,下午又被沐槿衣带去山里的溪水旁游泳,练习闭气。晚上沐槿衣还会教她几手简单易学的防身功夫,由于什么神奇的招式到她手上都得打点折,所以多厉害不好说,对付一两个小毛贼倒是绰绰有余了。
不得不承认沐槿衣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这一个月练下来五千米她二十分钟不到就跑完了,木桩上健步如飞,并且被沙包打到的几率也降低了一多半,水下闭气更是从一开始的一分半硬生生练到了四分钟。除了隔三差五半夜被沐槿衣硬生生叫醒带到坟地里去打坐这件事又恐怖又恶心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之外,基本上这一个月她咬咬牙也就撑下来了。
想到坟地打坐事件的时候,唐小软偷偷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沐槿衣,大亮的阳光下她凌然而立,一脸冷淡从容,正与堂哥唐愷在谈明天出发去云南的事情。
唐小软现在一看到唐愷就感到恶心,当然不是恶心他本人,而是训练到半个月的时候,她的训练里便多了一项:看唐愷杀猪宰羊。看着体型壮硕的堂哥手起刀落,活生生的一只猪或者羊就立马倒在了血泊里,身首异处血污四溅。唐愷手法利落,没几下便内脏归内脏骨头归骨头地摆置好了,沐槿衣押着她上前观看全过程,自己一脸冷然麻木,只苦了她这从不看恐怖片的人,一次次吐得死去活来。
“你得早点习惯,不然会有更多的猪羊死于非命。”唐愷了解这小堂妹的性子,趁沐槿衣背身,暗地里挤挤眼睛。
“你……我……哇……”唐小软被恶心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被唐愷那满手血污一刺激,转脸便吐得很凶。
现如今可好,总算是熬过这夺命的三十天。唐小软眼巴巴地看着唐愷手舞足蹈,三句话不离夜郎陵墓,沐槿衣却只是静静听着,好半天才淡淡地嗯一声。心下不禁暗暗欢喜,唉,原来她跟谁都是这般磨人的冰冷,不单单是对她嘛!仔细想想,沐槿衣对她的态度可还比对两个堂哥要好多了,和他们说话,非万不得已,她基本都是单音节。
唐愷交代完唐云氏的话,三人便一起下了山。回到唐家大院,唐云氏一早备下了丰盛的晚餐,一桌子飞禽走兽看得吃了一月馒头的唐小软几乎眼冒绿光,果断抛下一切甩开肚皮大吃一顿,末了抹一抹嘴,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唉,可算吃到点像样的饭菜了。”
唐云氏笑得慈和:“小软啊,这一个月你可受苦了。太奶奶已经托人将你们此行所需要的物品采办齐全,另外还有六十万的盘缠,你们留着路上花用,若是不够,就给太奶奶打电话。”
财迷属性爆表的唐小软一听到有六十万进账,立刻将明日就要出发的忧心冲淡了不少,欢天喜地地笑道:“太奶奶尽管放心,我和沐姐姐一定会努力找到夜郎墓的下落为您分忧的!”
平白被遗忘掉的唐愷唐炜两兄弟闻言也只好摸摸鼻子,又与亲人话别几句,酒足饭饱后便各自睡下了。
唐小软却因为吃得太多一时睡不着,扭捏着滚了几圈,索性爬起身来去敲隔壁沐槿衣的房门。“沐姐姐,你睡了吗?”
沐槿衣显然是刚洗完澡,乌发被她松松地挽在后脑,完整地曝露出整片白皙光洁的额头与颈项。纯白的丝质睡裙,将将及膝的长度,大亮的灯光下她的肤色透出接近乳白色的光晕,长睫深覆,不点自漆的冰瞳水光柔漾,却又深不可测。
唐小软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怔怔望着面前半开了房门的女子泠然地轩一轩眉头。“有事?”
“呃……嗯……嗯!”害怕回答没事会立刻被拒之门外,唐小软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先应了,二话不说便错身走了进去。
沐槿衣也不与她计较,默默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