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父皇,女儿亲自撰写了一本名为《功过鉴》的小册子,此册虽不能帮父皇您正衣冠,但可让您明得失,还望父皇过目!”说着李蔷便从怀中郑重的掏出了一本精装的书册,呈出来。
当时,皇帝李松柏的表情就宛如吞了个苍蝇一般精彩,嘴巴张得老大,不知该如何是好,得亏他身边的大太监明星机敏,赶紧下去取过那《功过鉴》,递到李松柏的桌案上。
没办法,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李松柏也不好意思不看啊!只好随便翻翻,可是单就翻翻看,李松柏的脸色就慢慢的涨红了,用力把册子一合,往案上一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看就要怒发冲冠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关琼常年习武,耳力较好,听到有些人在小声嘀咕着,“这蔷薇公主这么些年还没有学乖,她出嫁前就这样触怒陛下,如今还是这样,只要是陛下高兴的事,她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懂什么啊!人家这叫直言敢谏,不惧祸否,不像我等只知道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啊!”“嗨,这叫一根筋,不懂变通,而且我看她也是故意的!”
关琼耳朵听着别人说话,自己心里也在想,这蔷薇公主想干什么呀?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有了可以施展的地方,怎么一来就干这种傻事呢?莫非真是故意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皇帝李松柏坐在那脸色很黑,也不说话。李蔷只好站在大殿中间,也不敢动。时间有些长,关琼发现,李蔷那肉嘟嘟的耳垂红的要滴血了,但由于头低着,看不清脸上的情况,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很是难堪。这皇帝老儿这点气量都没有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的女儿出丑,也是够了。
关琼有些不忍,尤其是看到大冬天的,李蔷所站的地方却出现一滴滴汗珠所点出来的湿点。而这时周围的人们议论声越来越大了,放眼看去,有的在幸灾乐祸,有的满目同情,有的坐等笑话,有的暗捏一把汗,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解围的。帮帮她吧,关琼心想,可是该怎么办呢?很快,一个点子浮现在了关琼的脑海里。
于是,关琼放下酒杯,大步走到大殿的中央,挡在了皇帝和李蔷之间,瞬间,四下全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向关琼,不知她意欲何为!
关琼自是感受到周围的各种目光,其中尤为炽烈的是自己正前方皇帝李松柏那要吃人似的目光和自个身后李蔷求救的目光,当真压力不小啊!
不过关琼也不慌,恭恭敬敬的行礼道:“陛下,微臣是第一次参加陛下的庆生宴,无以为敬,愿意舞刀于此,为陛下助兴,望陛下成全!”
皇帝李松柏原本在气头上,看关琼这时候居然还敢跳出来,正要迁怒于她,可是复又听到她要舞刀为自己助兴,李松柏来了兴致,又看关琼生的美貌,比自己那个看着一脸呆子气的女儿要养眼多了,便缓缓道:“那就有劳关爱卿了!来人,把关爱卿的刀送进来!”说完,挥挥手,示意关琼身后的李蔷到自己位置上去,别杵在那,败自己的兴致。
不一会,关琼在殿外卸下的宝刀鸿鹄便被送了进来,递到关琼的手上。关琼立刻抽刀出鞘,只听一声雁鸣,舞蹈便正式开始了。
人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可关琼这一把刀舞的,不仅是在手上翻转腾挪,脚下也是没有停过,辗转于殿内,身段之优美,让人始知何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刀影明灭下,更是尽显关琼平日难有的妩媚。
大臣们痴了,皇帝痴了,李蔷此时也痴了。不知有多少人端着酒杯,忘记往嘴里灌,也不知有多少人,夹着菜忘记往嘴里送,更有甚者,痴迷间,把酒水菜汁弄得满襟都是。
关琼横刀舞毕后半饷,殿内方才响起雷霆般的掌声,皇帝李松柏也拍案叫绝,道:“朕从前只知关金吾勇冠三军,今日方知其舞也风华绝代啊!幸甚幸甚啊!”其实他心里哪里想的是什么幸甚啊!简直觉得太不幸了,一年前怎么就猴急的选了秀呢?要是如今选秀,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关琼给收到后宫里去!管他以后并州交给谁,指不定到时可以传给自己和关琼的儿子呢!岂不完美?
关琼看到皇帝老儿那色眯眯的眼神,她就知道不妙,赶紧道了献丑,就要回自己的座位,可那李松柏怎可就此放过她,非要关琼坐到自己身边去,关琼拗不过,只好陪了一会酒。
至酒宴结束,关琼如临大赦,抱着皇帝的赏赐,赶紧就假称不胜酒力,跑了。天知道自己再留在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追着关琼出来的是蔷薇公主李蔷,两人在紫宸殿偏殿的一个屋檐下驻足。
关琼再一次打量这个别自己还要大个五岁的公主,未经雕饰,浑然天成,是最恰当的评价。
“多谢足下解围之恩,李蔷无以为报!”
声音也是这么好听,绵软酥耳,关琼被那皇帝老儿劝了不少酒,此时也有些微醺,便道:“怎么报答不了啊!来,让我捏捏你的耳垂就算报答我啦!”
李蔷一听,脸有些红,但想着让她捏一捏也没什么吧!大家都是女孩子,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恩人,便很老实的侧过来。
关琼也不客气,伸手就捏。那手感,简直就是如羊脂一般,嫩滑润指,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关琼上了瘾,嫌李蔷离得远,手一用力,可是她是什么人?神力过人啊!没有把握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