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愤怒的大喊:“大胆,你们这是造反,放开朕!”
一样的胎记,唐菁月紧紧抿唇,眉头蹙起。到底哪个是真的?
她更愿意相信这个后蹦乱跳的是真的,可是敏蕊怀里的孩子是那样娇弱可怜,没有到底需要伪装一个孱弱的孩子来假扮天宏。
而且,面前的皇上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吧?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掉包,这么多年来在他和其他人的心里,他就是皇上,!
要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得到实话,唐菁月一时犯了难。似乎现在除了等阿皓从神秘人的嘴里撬出真相外,她没有从小皇帝口中得到真相的神秘。
不过,她还是要试上一试。
坐下,让敏芳将人带到自己的面前押着,看着气闷冒火的小皇帝,唐菁月同他对视。
原本还挣扎不堪的小皇帝似乎是被唐菁月眼中透露出来的阴狠和酷辣吓到了。猛然被猛兽盯上的惊恐过后,是更加剧烈的挣扎,然而在敏芳的紧紧桎梏下,小皇帝逃脱不开,便只好拼命的躲避唐菁月的注视。
直到最后,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僵滞。唐菁月没说一句话,小皇帝却渐渐的安静下来,似乎是被吓到了然后缩成一团。
唐菁月伸出手,捏着小皇帝的下巴,让这个孩子的双眼和自己对视。
“你假扮皇上,可知是牵连九族的死罪?”
下一刻,唐菁月就看得清清楚楚,小皇帝的眼中飞快的闪过惊恐。于是,唐菁月捏着他下巴的手更紧了。
小皇帝摇头慌乱:“朕就是皇上!你胡说八道!”
没有想到仅是一试,却能够试出这种效果。唐菁月恨极:“你是谁?”
“朕是皇上!”
“你只是一个小鬼!”
唐菁月一甩手,将这张脸推到一边。小皇帝被推到一旁,竟然吓得半句话都不说,连看向唐菁月都不敢。、
他被识破了!
他从来都在想,却又从来多没有想过会这一天会到来!但是,他不能承认。宫女姐姐说过,他不能承认,否则他会死的!
看着敏蕊抱着孩子在一边,唐菁月明了,不用再猜了。敏蕊怀里的,才是真正的天宏。
伸手从敏蕊的怀里接过孩子,看着这个小小一点点的孩子,竟然是八岁的天宏,心中抑郁闷痛的不能自已。可是如今,她竟然不得不容忍这个假冒的天宏在宫中顶替!
只望阿皓能够尽快的将解蛊法从神秘人的口中逼问出来。
小皇帝真正的被囚禁了。敏芳亲自日日夜夜的看守他。所有官员的求见都被驳回不见,所有在祥坤宫外的跪地高呼充耳不闻。反正有天塌下来有摄政王顶着。
……
画秋嬷嬷带着些许敬意和畏惧的站在司仪宫外,亲自迎接唐菁月的到来。
“嬷嬷怎么站在外面?”
唐菁月一边问着,一边走,也分毫没有将画秋嬷嬷的敬重看在眼里。对于画秋嬷嬷为何会突然如此对她这般客气,唐菁月心里还是有数的,不外乎是画秋嬷嬷看到了摄政王有胆子敢封禁皇宫,从而产生原来摄政王爷是老大的观念。
画秋嬷嬷说:“华小姐身份尊贵,老奴等候华小姐是应该的。”
画秋嬷嬷滴水不露的拍着马屁,跟在唐菁月身后向屋内走去。
今日要教什么?
画秋嬷嬷说:“请华小姐的婢女们在屋外侍候,今日的课只能华小姐一个人听。”
唐菁月挑眉:明白!
半个时辰后,房门被打开,奇怪的是,唐菁月面无表情,倒是一把年纪的画秋嬷嬷面色有点拘束泛红。
看到唐菁月手上拿着的方才自己赠予唐菁月的书,画秋嬷嬷咂咂嘴,觉得唐菁月之所以无动于衷,应该是因为年纪还小。而且护国公府没有女眷偷偷给华小姐灌输一些,所以她说了那么多,华小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本书收好,”画秋嬷嬷又嘱咐道,“洞房花烛夜交给摄政王爷,王爷会细细教导小姐的。”
宝贵的东西一向是交给敏蕊入库保管的。闻言,唐菁月拿着书伸出手将要书朝敏蕊的怀里递去,可敏蕊还没有收,唐菁月又觉得不妥的收回来。
拿着书,对画秋嬷嬷淡笑道谢:“多谢嬷嬷好意。”
画秋嬷嬷:不……用……谢……
回雍翩殿的路上,敏蕊很好奇:“主子,画秋嬷嬷给您的是什么书啊?”
唐菁月:“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敏蕊:+_+
回到雍翩殿,唐菁月果断的说:“都看着宏儿去,我一个人静静。”
捏着书的手有点紧。
敏蕊几人莫名其妙的被赶到外面。没一会儿就各自找活儿干去了,留下皇宫里的秀依姑姑在门口暂且守着。
景芝皓来的时候,看见只有秀依姑姑一个人在门外守着,很奇怪:“怎么就你一个人?”
秀依姑姑:“华小姐命令敏蕊嬷嬷她们在偏室照顾宏少爷,奴婢一人在这里守着殿门。”
殿门只让一个皇宫里的宫人守着,景芝皓不明白月儿在干什么。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周围都是他的人看着。
眼看景芝皓要进殿,秀依姑姑一想,便没有通禀。
于是,景芝皓眼瞎了。
唐菁月一个人趴在窗户口,相当认真的观摩着画秋嬷嬷给她的薄薄小书,或者是画册——秘戏图!
一边看,还一笔执笔在白纸上面临摹。真是画功一流,临摹一幅就像一幅,和原作无差了。
从背面看,身体瘦弱的姑娘独自跪趴在窗前,一身嫩绿将腰身贴合的玲珑有致。从前面看,唐菁月眉头紧皱,看着画册上面的男女交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
这用功的道理就和夏莲记首饰的道理是一样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不住,那就自己动手写、画,一遍一遍来,总是能记住的。
“这个姿势……”唐菁月用笔杆子撑住额头,低低喃喃,“有点难呀……”
景芝皓就站在她背后,沉默无语。
下笔,细细的笔尖蘸着墨汁就像绣花一样的入微描画。画着男人的脸时,想了想,就添上了阿皓的神态;画着女人的脸时……没好意思画。
唐菁月脸上的羞红蔓延到了耳朵根子。景芝皓看着,将自己的气息压到近乎成无,比之前隐在暗处等待抓捕神秘人的时候,还要紧张谨慎。
画具准备的很充分。除了墨汁,还有染料。画册上面是什么颜色的,唐菁月就画什么颜色。
床幔是淡淡的黄。好,床幔涂上淡淡的黄色。
床褥是艳丽的玫红。唐菁月就换笔,蘸了枚红色的颜料。
床上一男一女的衣服……哦,没穿衣服。
唐菁月盯着看了半晌,然后宁不嗤嗤的给自己临摹的姑娘身上添了个小红肚兜。
肤白胜雪,肚兜艳艳,相衬起来反倒比没穿衣服要更加好瞧了。
唐菁月放下笔,捂了一会儿脸。幸亏旁边没人,要是被人发现她做这事,真是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