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越来越多,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梦言按部就班地过了几天,上朝听大臣们吵架,下朝了听谢蒙批判那些大臣,也算安稳。只是看着谢又安不太习惯。
之前生气的时候说不许她再穿护卫服,她真地很听话的以便服出现。飒爽英姿多了裙衫的映衬,显出女生的亭亭玉立,比宫中那些莺莺燕燕的娇弱女生好看许多。
梦言觉得这样很好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不习惯的是谢又安,她打小利索惯了,平日里便服也是极为精简,偏中性化。突然穿成这样,举手投足都透着不自在。
跟之前那次下蹲似的,保持静态美如画,一动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谢又安脸皮薄,也觉得难堪。
梦言恨铁不成钢:“你难道已经忘记自己是女人了么?你居然不会穿裙装?”
谢又安脸颊一路红到耳后,话都说不利索了:“要不,我还是换回来?”
梦言立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换什么换?这样多好?你难道要穿着男装嫁人?”
谢又安的脸立马烧了起来,连眼神都开始躲闪:“谢又安发誓效忠陛下,不会嫁人的!”
梦言撇嘴反驳:“得了吧,你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谢又安垂头:“不敢。”
梦言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穿着吧,真挺好的。”
谢又安还是不死心,企图再挣扎一下:“但……实在是……”
梦言眨眨眼:“这样,最近你别的什么都别干,找个老师教教你女子形态礼仪之类。”
谢又安:“……”
内廷侍卫统领被圣上罚去学礼教,这算是宫内一大趣闻,热闹了一阵子。梦言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只知道每次见谢又安都能在她身上发现变化,还当自己在改造谢又安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
谢又安本就是平静细腻的人,女子姿态越发柔和,人就像颗温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光。纵然她变得越来越羞赧,梦言也觉得……甚是欣慰。
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热闹了一阵子之后,宫人也都习惯谢又安的新行头,见面行过礼之后不会再频频回首掩着嘴咬耳朵议论了。梦言琢磨着是不是再给她换个名字,谢又安直接吓跪了。
“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同发肤血肉一样,是父母赐予的,万不可更改啊!”
梦言代入之后想了想,觉得要是有人非要给自己换名字,自己也不会乐意的。她还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皇帝比起来,就剩一个“理解万岁”,凡事换位思考一下,大家和平共处。
梦言让谢又安起来,看她仍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心宽慰她:“又安这个名字是男性化了一些,不过寓意很好,留着吧。”
谢又安被折腾了这么久,到这会儿居然这么轻易地被放过了,受虐狂似的感激万分。
梦言品味儿似的又把这个名字念了一边,缓慢轻柔,带了些未解的疑惑:“你父亲取的?”
谢又安垂着头,没有接话。
梦言歪着头看过去,没能捕捉到她的表情:“怎么了?想什么呢?”
谢又安头上的珠钗颤动了一下,反应出她身体上的小动作。
言语是有力量的,将心底的那些辗转反侧的、未能察觉的小心思,幻化出实体,然后砸向天空。开心的人表达喜悦,感染周围的人。心底的恐惧阐述出来,便给自己竖了一道隔断道路的墙。
谢又安听着自己的名字被拆开揉碎了放在舌尖上品,语调轻柔,然后和着幽兰一起吐出。像是接受了最神圣的祝福,整颗心洒满灿阳。
困扰她很久的情绪再次升起,从涵听苑开始,缠缠绕绕一直在心底挥散不去。后来她想过原因,涵听苑是陛下在公主时期享受的场地,那边必不会少了催|情的药物。
自己从未经历那样的场景,便迷失在药效之下,有失控的冲动。
好在自己把持住了,没有酿出大祸。只等着时间将那点悸动给磨平,让这段不为人知的冲动消散在历史中。
只是没想到,时间在这种事情面前没有丝毫作用。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一回想起那个场面,心底还是会有酥酥麻麻的快感。
谢又安不敢抬头看圣上,怕一不留神泄露了内心的*。
梦言敲敲桌子,不满意地叫她:“谢又安,你神游了?”
谢又安的头往下再埋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梦言一阵语塞,忽闻外边的侍卫来报:“陛下,成公主在怡景宫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