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看了她一会,终于开了尊口,“你不该带她回来。”
“哦。”巫双敷衍地答应着。
不该?又不是她带的,而且她又不怕鬼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女鬼也不是个恶的,也不会害人,想飘去哪就去哪,来客栈也是很正常啊。
“你是人。”墨月明显看出她满不在意,又加了几句,“常与鬼怪之类为伍对你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巫双问道,语气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挑衅。
面具后头的墨月眯了眯眼睛,一甩手将那远远躲着的女鬼就不知道收去了哪里,而后也不和巫双解释些什么,直接回屋关门了。
知道得多了不起啊!
她也跟着重重关上了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已经答应了的事情,明天还是得去跑一趟,小姑娘的尸身一直在河里也怪可怜的。可是也不知道那个姑娘的魂魄会被尊上怎么处理?当初的阿瓜也是突然就不见了。
一想到阿瓜那张肉呼呼的小胖脸,巫双就有些烦躁。她问过阿瓜去哪了,但尊上并没有回答,这就有些猫腻了——如果只是简单地魂散了,他没理由遮着掩着。
所以,她总觉得阿瓜已经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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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巫双跑去那女子家送了消息。
那家人赶忙就按巫双所说的位置找尸身去了。
事情办完,她跑回了客栈,门口墨月的马车已在那处等着她了。
刚上马车,墨月就淡淡说了一句,“有些事,你不该管。”
“哦。”巫双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就放在马车的矮几上,应该是尊上留给自己的早饭。反正已经管了,她可不想听他说教。
“本来可以少死三个人。”
什么三个人?
巫双咬着包子,狐疑地看了过去。
“为了寻那具尸体,又淹死三个。”这次他倒乐于解释了。
一口包子艮在巫双喉咙,“怎么可能!”
墨月没再说话,但巫双脑海中已经凑出了画面——那女鬼就是因为被水草缠着才上不来,那么下去找她的人是不是也因为水草被缠住了?
“鬼怪之事,你本就不该理会。”
“不理会?”她缓缓重复,“明明就看得到听得到,怎么不理会。”
“人鬼本是殊途。”
殊途?
那他和她也是殊途?
“殊途也能同归。”一转手,鬼气和灭息同时出现在巫双手中,凝丝般缠绕,“折鬼都可使鬼气,还有什么不可。”
墨月闭上眼又不说话了,把巫双满满一腔要和他辩论“一切皆有可能”的话语都憋了回去。
实在是……可恶!
也许是因为起得太早,在马车的晃悠下,还生着闷气的巫双很轻易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当正中。
马车正停着,里头就她一人,周围听上去安静非常。
她猛地掀了帘子,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墨月这才松了一口气,醒醒神儿也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