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却是没见:“我既然是在静养,那便是不见了罢。”
兰笙便是出去笑盈盈的与徐熏歉然道:“主子刚躺着了,身上懒得很,却是不想起来,所以就不见惠妃娘娘了。若是惠妃娘娘有什么事儿,便是告诉奴婢,奴婢再去转告主子一声。”
徐熏攥了攥手指,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神色来,仿若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来问问织湘得事儿罢了。织湘在太子宫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惩罚了?“
兰笙轻笑了一声,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而后又对着徐熏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事儿倒是不必问皇后娘娘,奴婢却是知道缘故的。若是惠妃娘娘想听,不如让奴婢跟您说说?”
徐熏看着兰笙,唇角几乎都是绷直成了一条线。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她过来,本来就不是为了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是希望杨云溪给她一个交代——毕竟这么一声不响的就将织湘换下去了,总应该给她一个交代的。
可是现在这个架势,是什么意思?只用一个宫人就想打发她了?还是说,打发都懒得打发,根本也就是一种示威?
“织湘虽是不好在太子跟前服侍了,不过到底是我宫里的人,她也不曾犯什么大错,我自然是想将人带回去的。织湘有错,我自是知道管教。”徐熏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强势,她紧紧的盯着兰笙,不怒自威。
兰笙有些诧异于徐熏原来竟也是有如此强势的时候,不过,徐熏强势又如何?这事儿……又不是她做主。所以她便是看着徐熏,而后笑了一笑:“惠妃娘娘这般看着奴婢,倒是叫奴婢有些无所适从了。只是,惠妃娘娘您说的这件事情,却也是叫奴婢着实为难了。毕竟,人是皇上换的,咱们翔鸾宫这里,也只是知道而已,织湘也不归皇后娘娘管。”
兰笙这意思,也算是委婉的提醒了徐熏找错人了,以及这个事情,着实也是不可能。其实若是让杨云溪来,倒是可以更直白些,不过现在么……兰笙自然也只能委婉一些。
徐熏走的时候,面上却是多少有些不好看。即便是她拉下来了架子说:“就算本宫求一求皇后娘娘,娘娘也不能给本宫这个脸面么?”
兰笙只回了一句:“娘娘要调养身子,已是闭门不出,这种事情却也是不好管的。”
徐熏走后,兰笙进屋将话原封不动的与杨云溪描述了一遍。
杨云溪沉吟片刻:“今儿晚上皇上未必过来用膳,便是不用准备他的了。”
果不其然,朱礼刚往后宫这边走,就叫人拦去了东宫——自然是徐熏做的这事儿。
徐熏倒是也挺看重织湘,竟是亲自去截人了。当着墩儿的面,朱礼倒是不大好不给徐熏这个脸面,所以到底还是去了。
得了这个消息,兰笙倒是一脸惊叹的看住了杨云溪,眼底全是钦佩的光:“主子竟是这般料事如神?”
“不过是了解徐熏的脾性罢了。”杨云溪笑了笑,而后又摇摇头:“徐熏如今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徐熏了,对于这些,她也在意着呢。为了在宫中有威信些,她必是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