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担心朱礼的身子,她倒是真觉得有趣了。一想到朱礼现在的情况,这些和朱礼对着干的人便是让她觉得尤其可恨来。
这日听见王顺又学前头朝廷里事儿,杨云溪便是有些微微的恼了起来,当下眉头一拧,沉吟片刻后便是道:“宫中梅花开得不错,我欲前往赏梅,只是到底形单影只没个意趣儿,所以想邀诸位命妇进宫一同行乐,却是不知她们肯不肯赏脸?”
王顺眼珠子一转,登时就笑了:“娘娘开了金口,她们若是不来,就是不给娘娘面子。娘娘若是不高兴了,她们哪有好果子吃?娘娘只管放心,她们必是不敢不来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皇后娘娘不是?毕竟立后的旨意也是下了,只是没正式的走那一趟礼仪罢了。不管如何,杨云溪都是以后的国母,谁敢得罪了?说句不好听过的话,以后若是杨云溪不痛快了,在赐婚或是命妇请安的时候稍微的发泄一下脾气,那也不是那些命妇们能承受得住的。
命妇和皇后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比不上前头朝廷里大臣和皇帝的相处。
自然,杨云溪这般做,其实目的倒是再简单不过的:虽说女眷们不可能决定老爷们的行事,可是要说全然没有影响,那也是假的。不然怎么的都说修身齐家平天下?家中安稳,何等重要?
宴请这些女眷们,将其中的要害与她们一说,她们自然是知道和自家的老爷或是儿子女婿去说道。
这样的法子,虽说曲折了一些,可是想来效果必然也是有的。
于是杨云溪便是让王顺将消息递出宫去。想了想,她又让宫人去御膳房吩咐了一声,让准备了一头新鲜的鹿,到时候用来宴请命妇们。
朱礼得知了此事儿,倒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杨云溪的打算,当下有些心疼,却又说不出的欣慰:“却是辛苦阿梓你了。”
杨云溪只是抿唇浅笑,语气再是理所当然不过的:“既是要与你并肩而立,做你的妻子,那做这些,本就应该。”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男主外女主内,她别的帮不上朱礼,这点总能做到的。
只是她以往倒是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难免也怕自己做得不好,是以有些迟疑:“要不还是请太妃来坐镇?”
面对杨云溪这个提议,朱礼却是摇了摇头,只是道:“这个时候,却是不太好请太妃坐镇的。毕竟,你才是皇后。若是你有不明白的,提前去请教倒是没什么。可是却是最好还得你自己镇住场面才是。”
这还是朱礼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杨云溪微微怔了一下神,而后看了一眼朱礼,伸手握住他的手:“兴许我自己做得不够好,大郎你千万别恼我。”
“怎会?”朱礼替杨云溪拨了一下有些松散的鬓发,而后一笑:“万事开头难,不过你也不需太过担心,毕竟你是一国之母,就算你做得不好,除了我谁敢说你?”可是他自己,却是断然不舍得说杨云溪一星半点的。
杨云溪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更想听朱礼说出来,当下便是只觉得心头一甜,犹如灌下去一大口的蜂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