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朱礼却是道:“《周礼》里头,大司徒篇里有一句话,以毓草木。正好暗合了乳名,岂不是妙哉?而且我的阿芥,必是钟灵毓秀于一身的女子。”
朱礼说得头头是道,杨云溪听得忍俊不禁。不过却也倒是没再反驳朱礼,改而又问:“那阿石和阿木的名字呢?你想取什么?”
“阿石身子不好,我唯祈愿他平安顺遂,所以便是叫朱祈罢。”朱礼叹了一声。
杨云溪却是皱了皱眉。
朱礼瞧在眼底,有些纳闷:“怎么瞧着你倒是有些不大喜欢的样子,在么这个字不好?”
“字是好,寓意也好。就是音不好。”杨云溪抿了抿唇,有些不大自然。
朱礼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倒是也陡然反应过来,随后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良久才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道:“的确是音不大好,便是换一个罢。祈祷祈祷,便是叫朱祷罢。”
杨云溪琢磨了一下,倒是也满意了:“也好,祷里有寿字,只盼着阿石能长寿才好。那阿木呢?”
朱礼倒是笑了:“阿木就用三点水的那个沐字如何?如沐春风。木逢春风,长势绵绵。倒是也是好寓意。”
杨云溪连着念了几次,倒是也的确觉得不错,便是点头:“那便是如此,阿木,阿沐,倒是连改口都不必了。”
“可不是?”朱礼轻笑一声,握住杨云溪的手:“阿沐瞧着性子倒是个调皮的,我几次都看见他和他妹妹抢吃的,倒是有劲儿得厉害。个头也是大了一圈。”
提起这个,杨云溪倒是没好气:“也不知是什么坏习惯,吃奶偏生要凑在一起,分开了还不乐意。凑在一起吧,他还非要去抢,若不是还小听不懂道理不好管教,倒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做哥哥的,也不知爱护妹妹。“
朱礼笑意不减,故意打趣杨云溪:”只怕你却是舍不得教训他的。再说了,才多大点人?你纵是要打,又该往哪里下手?”
“怎的就舍不得了。”杨云溪嗔怪的瞪了朱礼一眼:“你便是个心慈手软的,我若是再不严肃冷厉些,他们也不知长成什么样,还不得翻天了去?”
朱礼被说是“心慈手软”,倒是也不觉得恼,反而振振有词的辩解道:“我爱他们都来不及了,哪里舍得打?再说了,你看小虫儿多懂事?阿木和阿芥将来必也是会和小虫儿一般的。到时候,让你骄傲都来不及,哪里需要打?”
“倒是说得跟什么似的。”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却是又细心的提醒他:“前头那树枝伸出来了,你仔细别碰了头。小虫儿懂事时候倒是招人疼,可是不听话的时候,不也是气得人不轻?你又不是没见过。倒是阿石是真真儿的乖巧,叫人忍不住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