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也没多说,只是朝着后头一招手。立刻便是有那小黄门托着盘子上前来了,里头赫然是一个小箱子,那箱子虽然不大,可是看着小黄门吃力的样子,便是知道那分量是不轻的。
“是什么!”徐熏看不清里头装了什么,倒是有些恼怒起来。此时徐熏虽说语气带着强势和严厉,可是却也是带着一点微颤来。
徐熏想回头看一眼雁回,可是最后到底生生忍住了。只是抿着唇不悦的等着刘恩揭晓答案。
倒是杨云溪一下子就看清了雁回的神色。
雁回愣愣的盯着那箱子,倒是诧异和茫然更多些,看着倒像是不认识那箱子一般。
若说是做戏,杨云溪只能说一声,雁回果然是再会做戏不过了。哪怕是再怎么会演戏的戏子,也比不上雁回了。
杨云溪也忍不住催了刘恩一句:“是什么?还不打开看看?”
“是银子。”刘恩叹了一口气,“和账目上最后记载的那一笔银子,数目就差了五两银子。想来可能是被花用了。”
“银子又如何?数目相近又如何?又能代表什么?“徐熏有些慌,却又强自镇定的如此言道。竭力的在替雁回辩解。
杨云溪抿了抿唇,手指微微紧了紧。刘恩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其实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到了这个地步,雁回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毕竟,要说巧合,难道真如此巧合?连银子数目都如此接近?
杨云溪自然是不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的。只是看着徐熏那副神色,她却是没忍心开口说一个字。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会让徐熏的难受雪上加霜。就好比当初她和古青羽之间的事情一般。杨云溪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那种被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也并不容易承受。那种痛苦,就好比是将一个人的骨头碾碎了,再重新拼接起来,然后等着长出血肉来。
那样的情况,即便是血肉长好了,可是骨头还是会疼。一疼起来,依旧是让人受不住。
刘恩同样没说话,只是坦然的面对徐熏的怒瞪。
最终还是徐熏先放弃了。徐熏蓦然扭头去看雁回,声音都是颤抖不已:”雁回,你跟我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儿!”
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徐熏已然带了哭腔,眼底也有水光。
雁回跪下了,坚决无比:”奴婢是冤枉的!主子明鉴!“
雁回抬头看着刘恩,双目灼灼:”我根本就不认得这个箱子,更不知我屋里还有银子!我在宫中,素日如何需要花销?又何必去赚这样的银子?“
雁回在替自己辩解,倒是说得也有条有理。有根有据。
”雁回姑娘跟我走一趟罢?“刘恩倒是一句话没多说,只是如此说了这么一句。许是看在徐熏面上,更是客客气气的。
至于刘恩让雁回跟他走,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其实也不言而喻了。待罪之身,纵然没有最终定罪,可是也是要先被关押起来的。不仅如此,一番审问也是逃不了的,纵然雁回是个姑娘家,只怕也是一样的会被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