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是相信徐熏的。认识这么些年,她自然也是知道徐熏到底是个什么品行。
所以对于李皇后的意思,她也不在意,直接干脆的附和道:“正是,徐熏养着墩儿,给她些体面也是理所应当。而且徐熏当初也帮太子妃管理过太子宫的宫务,倒是也十分合适。”
杨云溪这般顺着李皇后,李皇后自然是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本来李皇后心头不痛快还想挑一些毛病,不过现在杨云溪都这般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将火气压下去,心头将熙和埋怨了千百回。
杨云溪又陪着李皇后坐了一会儿,便是起身告辞了。李皇后心烦气躁,自然也不想留杨云溪,便是痛快的应了。
不过杨云溪在走之前,却是又笑着问了李皇后一句:“对了,其实有件事情我想和皇后娘娘说一句。那就是不管大郎怎么不喜当初的事情,大郎心头对皇后娘娘和这个弟弟,都是心中记挂的。”
记挂两个字和那一句当初的事儿杨云溪都是加重了几分语气的。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要提醒一下李皇后罢了。至于为何提醒--自然还是在警告李皇后,要想保住熙和的话,自然还是得先掂量掂量后果。别熙和没保住,倒是又让朱礼对她生出了什么恼怒怨怼的情绪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皇后自然是听得出来,一时之间又惊又怒。只是奈何杨云溪不管说话的语气也好,还是行事的态度也好都是挑不出一丝错来,最终李皇后再怎么恼怒也拿不了杨云溪撒气,只能看着杨云溪姿态优雅从容的离去。
李皇后悻悻的砸了杯子。
杨云溪出了李皇后的院子,倒也是只觉得心头累得慌。别看她刚才在李皇后面前从容冷静,应对自如,可是实际上心神却是紧绷着半点的放松也不敢有。
所以一上了软轿,她便是忍不住的靠在了椅子背上,然后微微的闭目养神。
李皇后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纵然如今已经没有当年掌管一切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权力,可是那一身的气势却也不是假的。
杨云溪心头很清楚,纵然别的地方她不比李皇后差,可是这多年养出来的气势却是比不上的。而且她这般做,其实也是信口胡说罢了。以朱礼的秉性,只怕李皇后真去求朱礼了,朱礼未必不会愿意软和一些。
毕竟熙和再怎么狠毒,到底是与朝政无关,横竖都是在后宫这一块折腾。最关键的是,熙和这一次并不是真想毒害墩儿。否则的话,她也犯不着如此防备熙和再一次的东山再起。
杨云溪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不堪--说实话她也是真真的防备熙和到了极致了。这一次她是出了浑身解数,若是熙和还是能够翻身,那就只能用“上天眷顾”这话来解释了。
没了李皇后这张保命的牌,熙和光凭着自己,绝不可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