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有五个人,脸上身上都是鲜血斑驳,短时间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本来面貌,显得很是狰狞,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旁边的人放下了枪,那五个人也都走了过来。
他们不是那些“人”。被鲜血浸满的脸让我看不出他们的表情,张元清却神色丝毫不变,等他们近了前立马问道:“你们怎么样?其他人呢?”
最前面的那个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有些机械的答道:“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了,小马伤得最重。”
说完他让开身,两个人从后面架着一个人走了上来,小马虚弱的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吭声,张元清皱了皱眉然后对着我们之中的队医道:“你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又问那人道:“那些东西追了上来没有?”
“没有,”那人连忙点头:“我们下来之后就一直没停,跟着你们的脚印追了上来,没有发现他们跟在我们后面。”
他的话让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就算张元清神色间也轻微的缓和了一下,望着我们道:“那我们多休息一会,现在往回走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看能不能从这里面找到其他出口。”
那些“人”没有追上来对于我们来讲无疑是个好消息,然而现在队伍里面的气氛却十分的低迷,此刻我们的处境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从竖井下来之后这里面磁场紊乱,指南针失去了作用,单凭我们在里面瞎走,这底下大多是山体长年累月张裂形成的山洞裂缝,错综复杂,能走出去的概率实在小得很。
然而要是返回去,免不了和那些“人”相遇又是一场恶斗,恐怕真正能出去的人不会有几个,因此给我们的这两个选择,任何一个都是一条充满艰险的未知路途。
那五个人除了金爷的一个手下和受伤最严重的小马之外,其他三个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和伤口之后突然端起了枪,三双眼睛带着迫人的杀意朝着我们搜寻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发懵的望着他们三个,看到他们的动作张元清的神色就变了,但没等他出声,其中一人却一脸不善的盯着金爷这边的人道:“金爷,能不能把赖涂子交给我们?”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为了找赖涂子,这让张元清嘴唇只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金爷先是愣了一下,七杆声音发冷道:“你们眼睛是瞎了么?赖涂子现在根本没在这,你们让金爷交人是什么意思?”
那人听着这话只是冷笑起来:“你们上面一直都喜欢护犊子,谁知道你们把他藏哪去了。”
这人说话没什么道理,赖涂子在没在其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却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一个劲的认为是金爷把赖涂子给藏起来了,这样的念头使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
七杆的脸色青白不定,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但这次金爷没有再让七杆继续说下去,而是上前两步对着众人一抱拳道:“赖涂子的事罗某人确实有责任,就让老头子我倚老卖老一会,替那赖涂子赔个礼,但是让我交人我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赖涂子现在是死是活我根本不清楚,上哪找人去?经过刚才,活过来的估摸着就我们这些人了,赖涂子没在这十有*也死在了上面,死者为大,实在要找他,恐怕只能去阴曹地府了。”
金爷神色冷淡,话说完语气也没什么变化,然而那几个人依旧是盯着金爷这边的人,过了好一会他们其中一个才说道:“金爷,您老可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赖涂子明明比我们都先从竖井那下来,您居然说他死在了上面,可别把当做三岁的小孩。”
他这话的口吻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我手心立马起了一层冷汗,而金爷那边所有人都有了动作,七杆更是趋于暴怒的状态,但在他说到赖涂子早就从竖井下来了时候,除了他们三个每个人都不禁怔住了,一直神色淡然的金爷也动容起来。
看到我们的反应,那三个人有些得意,然后指着和他们一起回来的金爷的那个手下道:“这可是您的人亲自看见的,他既然已经下来了,不可能又会死在上面,他是您的手下,这里面找不到他人,除了被您给藏起来了,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指着的那个金爷的手下,见我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那个手下脸皮一下涨得通红,忐忑不安的朝金爷望了两眼,七杆却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看到赖涂子下来了?如果是给金爷泼脏水,老子先废了你。”
那人没敢反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才结结巴巴的答道:“我……我没有……看错,赖涂……赖涂子确实下来了。当时……张爷……还……还没有说下竖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