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箻迷迷糊糊地靠着他,两只手顺势绕过他的身子,抱住:“欸……这样好,不晃了。”边说还边用脸蹭了蹭。
“许箻……”唐溯脸色微僵,刚刚她装撞进怀里的时候,他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两团绵软的东西撞在胸前,现在她又这么蹭着,嘴巴贴着他的衣服嘟嚷,他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气,透过衬衫贴上了胸口。
“别动。”察觉到自己抱着的这根柱子在摇晃,许箻伸手啪地打了一下:“晕……”浑不知道这一下打的位置正好,不偏不倚地拍中了唐二爷那结实有力的屁屁。
“许箻——”唐溯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僵了。
这……这没品的醉鬼。
但是跟个喝醉的人讲品这一字,无异于对牛弹琴,而且还是一头醉牛。
许箻整个人挂在了唐溯身上,感觉轻飘飘的,抬头盯着天空看了会,露出了憨憨的笑:“看,星……星星,好多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唐溯伸手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她水晶般的眼睛和红扑扑的小脸,还有因她仰头而露出的洁白如玉的颈项,让他有一瞬间的出神,神没出远,就听见她的星星之歌,听得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麻了
他都不知道,旋律这么简单的一首歌,居然有人能唱得没一个在调子上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让唐二爷考虑调子不调子的这事了,她贴靠在他胸前,仰着头,嘴巴张合带出来的气息全部都扑到了他的下颌,热热的,挠得他一阵心浮气躁。
好痒。
“嘭——”
江畔广场,烟花升空,绽放于天,绚烂多彩,如无数颗小星星,齐齐闪耀,又瞬间熄灭。
“烟花……我们去看烟花。”
许箻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从唐溯怀里退出去,追着那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烟花而去。
“欸,你……”
唐溯连忙欺上身去将她带回来。
许箻口齿不清地嚷嚷:“我要看烟花……烟花。”
她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歪歪扭扭的,挣扎着又要从他怀里起来,唐溯怕她摔着,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扶着她,这来回磨蹭了几次,他整个耳根子已经红得不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个比正常男人还拥有更敏锐知觉的男人。
被她这样子来回蹭着,他真的……
要起反应了好吗。
他知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种现象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许箻,别再动了。”
唐溯两手一收,用力地将她梏在怀里,咬牙切齿地低喊了句。
许箻迷糊中听到了他清冽的声音,怔住了,定定地看着唐溯严肃的俊脸,好一会,嘻嘻哈哈地笑着:“唐……唐溯,你是唐溯,我认得你……”
唐溯抿着唇,拒绝再跟这个小醉鬼对话。
“唐溯,你怎么不说话……唐溯,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说话给我听嘛……”许箻垫着脚尖,看他薄唇紧抿不肯发声,索性伸手要去撬开他的嘴巴。
唐溯侧头躲开了她的攻击,许箻锲而不舍,唐溯左躲右闪也激起了她的斗志,踮起脚尖,整个人巴在了他身上,两手啪地一合,左右开弓地固定住了他躲闪的脑袋。
“嘿嘿,再跑,让你再跑。”她得意地咧嘴笑着。
唐溯瞪大眼睛,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脑袋,向来伶俐的嘴皮子这会儿居然哆嗦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许箻……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乱你来,后果自负……”
她这是整个身体都贴上来了,还一直动个不停。
“说了……”许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这声音,真的是好听,跟他这个人不一样,沉沉的醇醇的,像最纯净的清酒,看着清初入口有点微凉,等酒过喉入肠肚,才生出一股暖意,嘴里还会留着一丝淡淡的清甜,不浓不腻,就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人意犹未尽。
许箻本来就有些醉了,再这么一听,更觉醉醉的,还没听过瘾,他又闭嘴不吭声了。
“再说说,我还想听。”许箻瘪了瘪嘴,像个讨要糖果吃的小孩。
唐溯拒绝向邪恶势力屈服,脸被她固定住没法动,只能睁大两个眼睛,狠狠地看着她,希望用眼神能逼退他。
一向逻辑紧密,条理分明大脑超强的唐二爷似乎忘记了,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醉鬼,眼神攻击是没有任何威慑作用。
醉眼迷蒙的许箻哪看得清那双冷眸里的威慑,满心满脑地只想着要听到那好听的声音,满眼睛看到的也只是他抿着的双唇……
撬开它,撬开它,撬开它……撬开它就能听见了……
耳边似乎有道声音不断地催促着她,鼓动着她,许箻想自己该用手去撬,但是她的手呢?瞧着近在眼前的嘴唇,许箻有些急眼了,这手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怎么办才好……
许箻脑袋糊成了一团,一团糊涂中突然灵光一闪,撅起嘴巴凑了过去——
“许……”唐溯看着那个撅得老高的嘴巴,脸都变色了,瞬间涨红,也忘了自己不回应她的决定,刚一张嘴,她的嘴巴已经贴了过来,
那一瞬间,唐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身上的血液凝固了,呼吸停止了……
许箻本来是瞄准着他的嘴巴过去,哪想醉眼迷离,焦距对不上,近在咫尺都能偏之千里,最后,嘴唇堪堪划过了他的嘴角,脸颊,最后一歪,整个脑袋靠在了他的肩窝,热乎乎的鼻子和嘴巴就贴在他的颈项上。
唐溯僵直了三秒后,被那灼热的气息给烫了下,如触电一般,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有些狼狈地猛退了一步,许箻软绵绵地粘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往前倒了一步。
唐溯火速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保持距离,而许箻酒劲儿正上头,哪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嘴里嘟嚷着“好晕”,整个人左歪右倒。
“许箻!”唐溯向来平稳的语气里,多了罕见的气急败坏:“你是软骨症还是多动症……”
许箻乌溜溜的眼珠子里一片迷离,歪着脑袋,打了个酒嗝,压根不去听唐溯说了什么,就只听声音,不辨其意:“嗯……多说点,再多说点,再……”
唐溯:“……”
最佳处理办法,就是把这个醉鬼扔到地上,当机立断,立刻马上。
唐溯脑袋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他的脑袋跟肢体有些不协调,脑袋想说放开,手还扶着人家;等手要松开的时候,脑袋里又想着如果松开的话,这只小脑不发达,平衡系统又糟糕的小白鼠摔倒了,磕伤了怎么办……
等着他决定好后,许箻的脑袋已经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一样地,站着打起了瞌睡,也终于安分下来了。
唐溯综合考量了下,首先排除了背她的方式——她胸口那两团绵软的东西,虽然不算大,但带给他的感觉跟冲击有够大。
第二种方式扛着,只是她刚喝了那么多酒,用扛的方式,顶住她的腹腔,会引起呕吐现象。
思来想去,唐溯最后还是决定抱着,打横把人抱起来,走到不远处的计程车站点,等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拦到一辆车,结果上去没多久,许箻就嚷着难受,晕车,要吐了,吓得司机连车钱都不要了,只求他们赶紧下车,今晚可是圣诞节,生意正当好,他可不想载了个醉鬼,然后把车子弄得臭烘烘的,一晚上的生意全泡汤了。
所以,眼下,车来车往的大马路边,唐溯半搂半扶着喝醉的许箻同志,俊脸全灰。拜这个醉鬼所赐,他人生中有了第一次被赶下计程车的经历,太棒了。
简直太美妙的夜晚了,美妙到让他现在又一次升起了把这醉鬼扔下的冲动了。
“唔……”醉的昏昏沉沉的嘤咛了一声,嘟嚷着:“冷……”
伸手往边上摸了摸,想拽被子来盖,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个像被子又不像被子的东西,也管不上那么多,伸手拽了下,拽半天没拽动,她就自己挪过来……
好暖。
许箻满足地想着。
街边路灯的光照在她脸上,酒气晕红了她白皙的脸颊,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投下了阴影。
唐溯本来想推开的手停了下来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脸上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嗬!
唐溯倏地把手指抽回来,还左右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刚刚“非礼”的行为。
“雌性荷尔蒙,雌性荷尔蒙,雌性荷尔蒙……”
如此念了几遍后,唐溯弯下身子刚要把人抱起来,目光触到她粉嫩粉嫩的脸颊,迟疑了下,决定改抱为背——这样就看不见那张雌性荷尔蒙辐射能力强大的醉脸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脱下身上的风衣,给她披上,然后才将她背起来。
背上柔软的身体接触,是他以前没体验过的,陌生又刺激,透过衬衫,穿透背部,随着他走路的节奏,一下一下,像电流一样,蹭蹭地传遍了全身。
这感觉简直是不糟糕又很糟糕,矛盾得很。
这路怎么这么远。
如果走快一点的话,震动的幅度太大,带来的连锁反应又……
自作自受。
活该!
算了,背都背上了,半途而废的行为他这么有原则的人是做不来的,就当背着个沙包好了。
不对,沙包不会这么硬,这个……更像是水袋子。就像中国有句话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果然没错。
唐溯绷着张脸,可心理活动异常活跃,烂七八糟的东西想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