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此这般的女子,居然能忍受的了吴艋行的家暴,木槿姑姑到底要以怎样的信念才能深藏不露到现在啊!
上官瑾良眉眼略敛,心有忧虑地说:“姑姑,让花遥明天和我们一起走吧……”
“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把花遥暴露在危险之中,是不是太冒险了?”木槿姑姑穿着一身银白色勾花裙衫,在跳动的烛火下被映成了淡淡的橘色,橘色又衬托着她的脸颊,显出一种慈善的庄重。
“是,但是既然府内有细作,我们就不能保证花遥独自先行的消息没有走漏出去,如果敌人已经知道花遥会单独撤出,那么花遥的生命就毫无保障了。”上官瑾良如是说。
“对,你考虑的对。”木槿姑姑神色愕然,似乎在为自己考虑不周的事情而害怕,如果花遥真的因为自己而出了纰漏,那么她该怎么和景兴帝交代呢。
“姑姑是同意我明天和大家一起走了?”花遥把木槿姑姑没有说完的话翻译了一遍,木槿姑姑拉过花遥,摸着花遥的脸蛋,笑着不语。
该怎么回答呢,到底怎样才是保护花遥的好方法呢,总不能为了上官家的少夫人,而召集众多高手前来保护,那样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世界,花遥的身份与众不同吗!
好在木槿姑姑召集了一些便衣护卫,本想着今晚就把花遥先送出去,免得吕家在明天动手,可是花遥不在自己的眼前,就算被再多的护卫保护着。木槿姑姑的心里也有些焦虑。
“姑姑,放心吧,明天会加派便衣护卫,在外人眼里,上官家不过是家丁多了一些而已。”上官谨良笑道:“吉人自有天相。”
“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招惹了大坏蛋呢!”花遥握着姑姑的手,对木槿姑姑笑着说:“不过我也好幸运,有大家保护我,帮我出谋划策!”
“遥遥,真是苦了你了!”木槿姑姑将花遥的头揽到了怀里。面上却是苦笑,花遥看不见的苦笑,前头的路还不知道会走到哪里,走成怎样,不过花遥的一生注定是坎坷的。她不能决定花遥的终点,却一定要打好她的起点。
木槿姑姑的心里是愧疚的,她曾经瞒着花遥,装成一副不想复国,也不想理会前朝,而只是想过自己小日子的样子,现在却让花遥看见了自己的本来想法,让花遥承担了重大的责任。
这对花遥显然是不公平的。却不是她能选择的。
“我没有感觉到苦,大家跟着我一起,我很开心。也感觉知足,毕竟大家没有责任和义务这么帮我!”花遥离开了木槿姑姑的怀抱,站在空处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是满怀感激的。
花遥低垂了眼眸,真诚地说道:“姑姑,叶远哥。瑾良哥,谨言。还有小白,真的很感谢你们。明天无论怎样,我都会好好的!”
“绝世高手都在呢,花遥你不必害怕!”上官谨言嘻嘻笑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家,你和吕家也不会结仇,所以我现在向大家宣布,你花遥的事,事无巨细,都被我上官谨言承包了!”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叶远侧头问上官谨言:“就算你能承包花遥,花遥还不愿意呢,是吧,妹妹!”
“是啊!”花遥打趣着上官谨言:“啧啧,花妖精跟白痴人类真的没法做朋友!”
“因为是夫妻啊……”上官谨言一句话,就像泼了盆冷水上来。
本以为花遥无法反驳,不料花遥又接道:“因为你太有福气了!嘿嘿!”
“能成为福气,就是一种福气。”木槿姑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银色的衣服上的橘色光晕也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改变了位置,在能够被烛火照到的地方营造着暖暖的气氛。
第二日,镖局的车队早早整装待发,因为卸掉了许多家常的东西,上官家自己配备的马车都用来装了侍女家丁。
花遥陪着上官老爷和夫人,站在四位姨娘的前面,又挽着上官谨言的手臂,温婉地在晨曦的阳光下微笑着。
露珠还没有被蒸发,泥土的芬芳还在酝酿和发散,花遥深吸了一口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主子们都各自进了自己的马车,花遥进的这一辆却更加特别,里面的车身用木板加固了,窗子也用铁丝拧成了无数横竖交错的网格,并且外面用窗帘遮蔽着,不会被看出来,这样的构造让箭镞很难从窗口穿透进来。
锁定花遥马车的敌人很可能会先放箭,有了铁丝网,至少可以保证第一箭不会正中靶心,等敌人错失了这个机会之后,花遥他们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可以准备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