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少夫人啊?”这满口的不屑,和昨晚的悲戚更是大不相同。
“也见过思繁大少爷呢!”花遥转身,站久了感觉累,便推着轮椅朝前走了两步,又道:“你忙去吧!”
“少夫人如此美貌,谨言却不知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上官思繁嘴角一斜,笑的邪魅。
上官谨言什么时候和她很熟了,还喊谨言喊的那么亲切!
蝉月一听“暴殄天物”这几个字,脸上不禁红了一些,若不是她出了那种事,蝉月心道,谨言少爷总会多看她几眼吧?
“你说什么,说什么呢!”木槿姑姑听出上官思繁的口气不对,伸出手挡他,道:“少夫人腿脚不便,走路占地方,请你不要挡路,万一撞到了你,我们可是不负责任的!”
“是么?”上官思繁转到了花遥的轮椅前,双手搭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徐徐弯下腰,抬起下颌,眉眼轻飘,对花遥笑道:“我不用你负责,你敢和我约吗?”
“什么?”花遥的身子朝后倾斜,想要离他远一些。
蝉月看到花遥的反应,心里又吃痛了一次,就连大少爷都对她有意思了?她凭什么,因为她看起来很单纯?!
“没什么。”上官思繁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笑道:“你确实很单纯。我还有事,忙了。”
蝉月心道,确实,思繁少爷都说她单纯,但是自己偏偏不单纯了……这大概是为什么自己很悲惨的原因?
“奇怪的人!走,遥遥,咱不理他!”
木槿姑姑推开上官思繁按在轮椅上的手。一用劲把轮椅转了过来,扶着花遥让她坐上,然后快步渐渐地推远了。
蝉月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不禁凄凉,她为什么拥有那么多?她。花遥,明明也是被传成不洁之身的,她凭什么拥有那么多关心爱护,又凭什么注定了以后权贵逼人!
上官思繁在一边抱着双臂,阴阴地笑着,目送花遥离开。
“蝉月。再带我四处看看吧,我对这里还不够熟悉。”上官思繁搓搓手,喊蝉月过去,又道:“以后本少爷就要住在这里了,总要知根知底。”
“大少爷。您还是找别人带路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蝉月低头恭敬起来,丝毫不像刚才的开朗。
“蝉月,如果一切都没有变故,你现在也是主子呢!”
“你说什么!”
“我能向你打听少夫人和上官家的事情,就能找别人打听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上官思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舌头缓缓伸出嘴舔了一口。他的嘴唇是有些干涩。
“大少爷不用说了!”蝉月转身走开几步,又顿住,“我是下人。但是不下贱!”
“就算不下贱,也算不洁了!你这样的女子,还如何有脸面生存下去,除非……”
“抱歉,我真的要去做事了。”
“除非你跟我一派,我会保你!”
上官思繁缓缓撩起额前的发丝。剪水秋瞳幽幽不见底,狭长的眼型勾勾。双眼皮延伸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形成了别致的眼角。
他若是不笑。一脸深沉,若是笑,腹黑邪魅。
蝉月也觉得新进的大少爷是枚潜力股,不过他的话太伤人,以至于蝉月不想与他深交。
“我说,下人终究是下人,再有尊严,也是为了活着,更别说像蝉月你这种平白不洁的人,就算是受了侮辱,也要忍气吞声,继续卖力的工作。”上官思繁眼射精光,桀桀一笑道:“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你失去的,我会加倍帮你讨回来,听说你和那个叫阿巧的也有不小的怨结,我可以帮你,怎么样,你考虑看看?”
“你真的知道这么多?”蝉月有疑虑。
但是上官思繁很快就打消了这种疑虑,“我只用一个晚上,就做足了功课,就能知道这么多事,更别说以后了?我们同样是来讨债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拉你一把,也算是积德。”
“大少爷,你去找阿巧岂不是更好,她的地位高,比我更有实力帮你!”
“哎呦呦,没想到你和她姐妹情深,都这时候了,还推荐她来抱我大腿?”哈哈哈———上官思繁又不屑地笑道:“一无所有,才能海阔天空!所以,我选中了你!亡命之徒!”
“拼尽全力,去争一个海阔天空?”蝉月嘴角一撇,哼道:“不知道为什么,你很有说服力。”
“大概是因为,我有味道吧。”上官思繁不经意地说着,便嗅向自己的袖子,脸上浮起一种拿它没办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