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蚊子。”
“冬天哪里会有蚊子,你乱拍一掌,不是揍我,分明就是吓我!”
花遥微笑,好像在说,就是吓你,你又能怎么样?她缓缓摊开手掌,手心里打到的是一根白色的绒毛。
上官谨言放心了许多,看来她刚才走神了,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摸胸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些头发对你那么重要,是谁的呢?”
花遥微笑,还是不答他,眼光却飘渺了几分,那是叶远的头发,叶远去世前,两人交换的头发。
结发,是丈夫妻子,赠发,是至亲挚爱。
花遥是叶远的挚爱,叶远则是花遥的至亲。
那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叶远的一言一行,都铭刻在花遥的眼前,随时晃动着,像一出不能触碰的美梦,像彩色的泡沫。
“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事了。”上官谨言微闭上眼睛,眼角蔓延出浓重的哀愁,他好像也有类似的心事。
原来每个人都有心事,一个刚刚恢复正常的傻子,也会有那样凄楚的眼神。
花遥叹气,摸上怀内的香囊,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花遥刚刚本想揍上官谨言一顿,可当自己真的举起手时,却觉得自己的动作很无礼。
没有人应该遭受自己的泄愤,如果觉得失败,那是自己没本事。
花遥哂笑,自己已经不是大蜀皇朝的娇贵公主,若想今后且娇且贵,凡事要靠大脑,以及重新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
“看在轮椅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如果你生气了就抑郁,抑郁了就那啥那啥,然后等等的事情都发生了,你最后就死掉了……没了你的神通护着我,我也就没法活了呢?”
上官谨言忌惮于花遥的神通,那是一毁俱毁的连锁效应,也许主观上他恨死花遥了,但是在客观上,他必定会护着花遥。
旁边愣着的家丁们都看呆了,他们或多或少的领会到了女主子的厉害,这不,上官府里最受宠爱的上官少爷,都对此女点头哈腰的,以后可要好好巴结她啊!
花遥环顾四周家丁的眼神,心里也磕颤了一下,还是先缓解一下氛围吧,搞不好自己会被传言成母老虎,遗臭万年,嘎嘎!
花遥无奈,只得道:“好吧好吧,妞儿~~~看在轮椅的份上,姐暂且原谅你好了,可是你下次说的话,讲点儿信用,行吗?也不要随便拿我的东西,行吗?”
“我是妞儿?”上官谨言让抬轮椅的家丁都出去了,才敢小范围地笑她:“纵然你有千万种泡妞的本事,可惜自己还是个妞吧!哈哈哈———”
“还有,”上官谨言冲花遥做了个否定的表情,“花妖,论年龄,我才是哥!你不是说,你是年末生的吗,我比你大!哦对了,我喊大妈也叫姐姐,喊年轻点,大家都开心嘛!”
“呵呵,”花遥伸手拽住了上官谨言的衣领,惊叫道:“快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