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琳失魂落魄地回到病院。
夜色中,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
岳梓琳放慢了脚步。
“你回来了啊?”男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
“我想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岳梓琳环抱双臂警惕地问。
刘君升低下头,沉吟了片刻,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静安疗养院的院长叫刘俊生,但不是我,我是刘君升。”
岳梓琳感觉浑身在颤抖。
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刘君升是一个最关键的引线。
“无论怎么说,在疗养院的地下室里,感谢你叫醒我。”岳梓琳想方设法要把这句话说得友好一些,可是还是显得格外的生硬。
在静安疗养院的地下室,当岳梓琳沉睡在睡梦中时,梦境突然散去,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的就是刘君升。
刘君升告诉她不要再睡着,然后给她注射了一只强心药。
何富海走到岳梓琳面前时,她忽然睁开眼,用唇语告诉何富海“带我走”。
就是这样,岳梓琳才瞒天过海地活了下来。
“我把一切都和小晴坦白了。”刘君升说。
“然后呢?”岳梓琳问。
“我们分手了。”刘君升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看到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等一下!”岳梓琳叫住他:“我不明白,赵裕均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君升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问:“如果你是赵裕均,你的女人对她的前任念念不忘,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他,你会做何感想?”
说完这句话,刘君升缓缓离开了。
远处的天边慢慢泛起晨曦的光芒。
岳梓琳站在原地,感觉脸颊凉凉的。
第二天,薛晴来了,她来接岳梓琳出院。
“小晴,我见到刘君升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岳梓琳忽然说。
薛晴手上的东西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忙着收拾:“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们分手了。”岳梓琳说:“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薛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坐到她的身边。
几年前,刘君升被分配到了静安疗养院。
刚进入静安疗养院的时候,他就碰到了年龄相仿但已为院长的刘俊生。
刘君升对这个院长的印象很深,刘俊生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新同事印象也很深。
原因很简单,名字实在太像了。
“我真怀疑我的母亲是不是忘记有过一个儿子。”刘俊生打趣着说。
从那以后,两个人成为了同事。
不过,名字相像不代表能力相等。
渐渐的,刘君升发现自己在拖院长的后腿。别看刘俊生和他年纪相仿,可她却拥有着与年龄极不匹配的能力。静安疗养院的业绩蒸蒸日上,可却没有刘君升什么功劳。
渐渐的,刘君升有些自暴自弃了。
终于,这种负面的情绪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一天,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在经过刘君升漫不经心的治疗后,趁着医护人员不备,跳楼了。
本来,治疗失败,病人死亡,这是医院常有的事,不过这次刘君升碰到了大麻烦。
跳楼的病人是本地某个政府机构官员的父亲,而且,当病人跳楼的时候,正是刘君升当班,他却跑到城里参加了朋友的酒宴。
事情既出,刘君升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心理准备,包括承担法律责任。
但是,很奇怪的是,刘君升没有承担太过严重的后果,法院判决仅仅是要他赔偿部分病人家属的精神损失费。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刘俊生就站在门口。
“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坐牢么?”刘俊生似笑非笑地说。
刘君升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病人死亡当天发生的一切,只有你我清楚,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刘俊生说完,示意他上车和她离开。
后来,刘君升才知道,院长为了给他洗脱罪名,动用了一系列的人脉关系,把病人的死亡推给了疗养院里另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患者身上。
就这样,一件本来十分严重的渎职事件被化解了。
刘君升带着万分的歉意请院长吃饭。
“院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饭桌上刘君升这样说。
刘俊生轻轻抿了一口酒,说:“你不用着急回报,我只希望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会拒绝。”
刘君升坚定地点点头。
就这样,这次谋害岳梓琳事件,刘君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刘俊生没想到,刘君升会对薛晴一见钟情,并因此对岳梓琳动了恻隐之心。
岳梓琳离开了病院,在家中疗养。
表面上,岳梓琳十分平静,但是,她的内心却是风起云涌。
她一直在回想刘君升说的那番话。
“如果你是赵裕均,你的女人对她的前任念念不忘,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他,你会做何感想?”
是啊,长久以来,岳梓琳一直在纠结着周晨熙的去向,一开始还在小心翼翼,可得到赵裕均的几次宽容后,她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岳梓琳蜷起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中。
她忽然萌生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