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厦在吸烟区看到了谢知正,他好像正讲电话。
说的具体是什么他听不清,他站在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没几句谢知正就挂了电话,接着又点燃一根烟靠着墙开始抽。安厦走过去,“谢哥。”
谢知正手一抖,忙掩饰的在旁边弹烟灰,“嗯?你怎么出来了。”
“你一直没进去,来看看是不是有事儿。”安厦靠墙挨着他,也伸手问他要了根烟叼嘴里。
谢知正摸兜掏出一个火柴盒,推开发现没有火柴,“没有火柴了,直接烟头给你。”
安厦伸手接,却没有接到。谢知正拽着安厦的领子,安厦不得不低头靠过去,接着谢知正叼着烟凑过来,烟头相碰,安厦趁机吸两口。
吸入肺里的除了烟味,似乎还有谢知正的味道。靠的这么近,安厦不由得有种想要逃开的想法。
“好了。”谢知正推开安厦后也直起腰来,他自己抽了两口手垂一遍,好像有心事。
“有心事儿?”安厦问。这几人当中最照顾他的就是谢知正,因此安厦看到谢知正愁容满面的样子没法不问。
“没有……你有孩子是真的?上次去你家住怎么没看见?”
“他去我姐家了。不然家里没地方多睡一个人。你也看到了我爸妈家里沙发是小的,床也是小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去过所以没给我准备地方。突然回来只能凑合一下。”
“你……是儿子?”
“嗯。”
“多大了?”谢知正始终目视前方。
“七岁半。”
“是……我走那年……那时候怎么没听说你有女朋友?”
安厦跟着抽了两口烟,跟谢知正同样的姿势看前面,继续说着他早已经习惯了的谎话,“也算不上女朋友,就见过几面,之后很久没有消息。再知道的时候就见到那孩子,鉴定过后确实是我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家人不要,只能我养。”
“所以为了这个就跑了?”谢知正扭头看看他,“没多大的事儿,跑什么!那时你……爱她么?”
“爱什么,就见过几面而已。”安厦尽量想着不被看出破绽的借口。
谢知正却问的没完没了,“那你怎么会突然跟一个不熟的女人干那个?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都没有跟女孩子约会过。那时发生什么了吗?让你突然这样?”
谢知正想来想去,安厦去找女人很有可能因为那晚受了打击,决定报复或者发泄所以去找了不认识的女人过夜。为此还不小心搞出自己的种,一时害怕所以躲了,没想到最后没躲过,还是得自己养着孩子。
“所以你担心大家不理解你所以才躲到另外一个城市不回来?”
安厦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没想到谢知正直接从来一个梯子。
“嗯。”他顺势答应。
谢知正没忍住拍了他脑袋一下,“呆子!这事儿用得着躲八年么!让我们急死了!有孩子又能怎么样,带孩子再婚的有多少。再说你还未婚又不是离异……你要是早回来一个月多好!”
“为什么?”安厦觉的被安慰了。带孩子的单身男人,起码还有哥们儿挺着。
“……没什么。”谢知正叹口气,过去了就不说了,“后来你也没有给孩子找个后妈?”
“没……找后妈做什么,我一个人完全能照顾他!”安厦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件事情。
如果不知道身体那秘密也许就找了,知道了之后怎么着!怎么想着怎么别扭,还不如一个人过比较安生。
谢知正似乎看到了安厦对找后妈这一说的抵触,好像更听出来这么多年除了那一个女人之外就没有碰过其他人,他不免得心里有些雀跃,却跟着无限的低沉。
再过一个半月就要结婚,安厦怎么样,好像都不关他的事儿了。
两人抽完烟回到包间,曹云洲刚好提议,“这么多年安厦你是不是没有去给导师扫过墓?不如趁过几天清明去一趟!就在八宝山。导师也肯定想见见你,你是他最喜欢的徒弟。”
说到导师,一直是安厦心里的愧疚。如果那次意外不是导师救他,他就不会活在这里。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也不会生个嘟嘟出来。
谢知正在旁边特别赞同曹云洲的提议,“是该去。这么多年我也只去过几次,这次咱们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他一定会安心。”
安厦没有理由不同意,于是几人约好清明那天一早一起去八宝山。
安厦的工作这次是板上钉钉的确定了,他回去免不了抱着嘟嘟又是一通亲。“要不是你鼓励爸爸去争取喜欢的工作,也许这事儿就又黄了。爸爸得谢谢你!这工作一定好好努力,做出成绩来给你看!”
嘟嘟推开安厦的脸,“先做出来再说吧,也许不合格没两个月又被辞退了呢。以前你又不是没做过这事儿。”
“那这样,周一爸爸就上班儿,明天你陪我去准备一身衣服怎么样?”安厦在快餐店时上班都是工作服,下班衣服再旧都没关系。但现在不行,刚上班总不能穿一身运动服或者休闲服随意的过去。
嘟嘟躲开满是酒气的安厦,“知道了!你就是缺参谋。你赶紧去洗澡吧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