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晴回过神来,见龙誉璃三姐妹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歉意地一笑,“抱歉,方才我想起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些走神了。既然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情,那咱们就早些过去吧。我这就换衣裳,你们几个也各自找一间屋子换了衣裳吧。”
语晴梳洗过后,站在全身镜前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今日的语晴身穿火红色宋锦郡主朝服,身材窈窕初显,柔肤欺霜赛雪;头梳凌云髻,正面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两侧簪着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额头上缀着鎏金镶红宝石细链抹额;面上罩着赤金镂刻凤凰面具;腰间金色宽封腰,带着一枚千年暖玉凤凰佩;手腕是则是一对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集娇美华贵、婉约大气与一身,既不失女子的温婉娇俏,又不失皇家礼仪风范。
语晴见了镜子中的精致,不由得调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被你们这些巧手一大半,朽木都能开出花来了。”
“郡主您又取笑属下们了。您天生丽质,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挡不住风华绝代。您若是肯将真面目露出来,不要说整个大唐,就算是九天上的仙女也不及您一二呢!”
画眉瞪了百灵一眼,这个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连忙笑道:“郡主您本来就风采无限,惊为天人。和这些衣裳、首饰有什么关系。郡主还是不要取消属下们了。今儿个属下稍稍把头发多绾了一些,您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语晴摸了摸发髻,笑道:“还好这些首饰都是咱们的人打制的,看起来华贵,但是却不怎么沉,不然我的脖子可就要受苦了。我的头发是不是又长了,过几日画眉再给我修建一回吧!不然等及笄了,梳个发髻都要沉死了。”
见画眉几个又是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语晴不由得笑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身体发肤虽然受之父母,但是该休整的还是要休整。若是按照孔夫子的说法,那咱们每日洗澡就算作是不孝了。咱们身上的污垢,可有一大部分都是脱落的皮肤呢!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先去找璃儿她们吧。”
语晴同龙誉璃姐妹三个会和以后,四人便都登上了语晴的金丝楠木马车,动身去了狩猎场。四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边赶路边欣赏窗外的美景,马车也因此走的很是缓慢。等几人赶到以后,已经是巳时多了一些。此事龙玉晗和龙玉旸早已经引领着各方的使者进了正殿给龙天征请安。
语晴和龙誉璃几人见了,便安静地走了进去,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没有让一旁的太监们通报,但是也没有可以隐瞒自己的身形。几人虽然低调,却仍旧引来了大殿内所有人的注视。虽然有些人对语晴和龙誉璃等四人的姗姗来迟颇有微词,不,应该说是有很大的意见,但是碍于几人的身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安静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过若是这个时候有哪个不长眼的出来大肆指责四人,他们倒是很愿意看热闹。
只是天不遂人愿,直到四人安静地坐下喝茶,也没有人说出半个不字。开玩笑,这四个人三个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其中两个更是嫡公主;另外那个虽然说只是一个郡主,但是她才是最不好惹的!和招惹她想必,大家还是宁愿去冒犯公主或是皇上吧!若是冒犯了皇上,最多被斥责、贬官,若是冒犯了惊澜郡主这位姑奶奶,被皇上斥责、贬官不说,还得被她给扒层皮。没瞧见如今安国公府的人见到这位姑奶奶都是绕着走的吗!
反观几位当事人,则是“心安理得”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尤其是惊澜郡主沐语晴,不仅没有丝毫羞愧,反而一脸悠哉地神情等着几位有些按耐不住的御史大夫。那欠扁的笑容好像在说:没错,本郡主就是迟到了,而且还拉着几位公主一起光明正大的迟到。你能奈本郡主何?
龙天征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神色悠然自得的语晴,又看了看神色很是不满的御史大夫们,只觉得有些头疼。这几个丫头,来的怎么这么“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使臣们进殿不久才来。不用想,肯定是语儿丫头的注意!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是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
还算她们聪明,没有让太监们通报。这样一来虽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发作出来。不过瞧着御史台的那几个老头子的神色,心中肯定是有意见的。大约是顾忌着来使,所以才没有发作。只不过此刻不发作,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这可不能怪朕寻思,谁叫这里头有三个都是自己的女儿呢!
龙天征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各方使臣代表,笑道:“各位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劳苦不已。来人,给诸位使臣设席。”
龙天征的话音一落,立刻有宫人飞快地将席位摆设整齐,引领着四方使节入席。众人见皇帝没有开口斥责语晴几人,便知他有心偏袒,纵容是心理不服,但是也不敢多言,唯恐惹来麻烦。
至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语晴,此时正在和杜宇槭说笑,言谈举止,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而表现出愧疚。几位使者坐好以后,大殿上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界。
此时一道清亮的男声适时响起,解了大殿上的尴尬。“启禀皇上,臣乃南诏段氏延风,臣父段宏。臣此次进京特意准备了一些南诏特产以及珍宝,献给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请皇上笑纳。”说完了,便事让仆从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抬了进来。
正在和杜宇槭说话的语晴听了不由得转头一看,段延风来了?那个小子应该也来了!往段延风身边一看,果然见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那个人。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方才一进来只顾着和二哥说话,倒是把他们给忘了,没想到他们两个还真的来了。这么多年不见,段延阳这个小子只是张开了一些,看样子也聪明了一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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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生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