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月赶紧捂住苏茉儿的嘴,魂儿都吓没了。
进了皇宫,一众女眷先去拜见太后,男人们则先去前殿祈神。苏茉儿跟在一众王妃命妇身后悄无声息的叩拜行礼,她无比汗颜,你说自己一个小三跟着人家这些大老婆坐在一起,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唯一一个跟她身份相当的就是燕王的侧妃苏临嫦,怀里还抱着一个偷情的产物,八个月大的燕王小世子。苏茉儿再看看另一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临仙,放着正经单身男人不嫁,非要嫁给权势熏天的楚亦宸,也是个准二奶。和着所谓的广平侯府的世家大儒就是专门给皇帝家培养小妾的。
可太后好像很喜欢苏临嫦,对苏临仙也是宠爱有嘉,一对姐妹花坐在老太后的身侧,笑靥如花。苏茉儿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可以肯定出结论,如今高位上坐着的老太后,当初是从个小才人一步步上位的,最后母凭子贵,让生了女儿的原皇后死在了冷宫里,自己坐上了太后的宝座。
“临仙啊,你将来嫁了人可得好好跟你姐姐临嫦学学,想办法哄着丈夫开心,然后再给他生个儿子!你说男人要女人干什么,不就为了开心跟养儿子两件事?娶进门来天天看着腻歪,早晚得下堂。”
苏茉儿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燕王正妃,脸上流露着跟沈恬一样愁苦的表情。老太后这是死了丈夫,要是先皇还活着,每天无数新鲜的女孩子被送上丈夫的床,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说?
“你们说是不是?”
一众女眷赶紧随声附和。
燕王妃含着眼泪,还得满脸堆笑。
“启禀太后,您说的不对!”苏茉儿娇滴滴的声音,好像平地惊雷在空中炸响了。
老太后愣了:“你说什么,你敢说哀家说的不对?”
苏茉儿站出来不卑不亢的说:“正是!”
她早就算计好了,今天是中秋宴,举国上下一片和谐,断没有杀人的先例,皇上迷信才不会在这样的日子触霉头。顶多秋后算账,让寒王把自己赶出去,或者去尼姑庵。自从知道了楚亦宸对原主的小身体动了念头,她就想好了得赶紧想办法撤了。
老太后冷笑:“那你倒说说,哀家说得怎么不对?”
“女人好与不好,凭的都是男人的一张嘴。
你贤惠端庄,他可以说你没有情趣。
你风骚妩媚,他可以说你轻浮下贱。
你又贤惠又妩媚,他又说你没有才情。
你才情过人,他还可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德艺双馨,他又可以说你娘家无财无势起不到助力。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貌而且德才兼备,他又可以说你仗着娘家仗着自己条件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有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他又说你没有容人之量。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容人量时刻给他找小老婆,他还可以说你不会生儿子。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容人量,时刻给他找小老婆,还生了一堆儿子,他还可以说你儿子养得不如别人的好。
总之好不好都是男人一张嘴,更何况,男主外女主内,做妻子的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专门笼络男人心,那是娼妓伶人该做的。太后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做女人的苦楚,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慈宁宫里顿时乱套了。一众女人无不汗滴滴的,有的被说中了痛处,泪流满面,有的幸灾乐祸等着苏茉儿倒霉,有的被苏茉儿这一番顺口溜逗笑了,大家无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太后捂着心口,指找苏茉儿咬牙:“你,你,你……你这疯丫头,究竟是谁家的媳妇?”
苏临嫦跟苏临月都怕惹祸上身,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说话。命妇们也都没见过这个小丫头,面面相觑。
老太后再一声大吼:“这疯丫头,究竟是谁们家的媳妇?”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宫门口走来,背后的阳光在男子的身后镀上了一层金光,好像天神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笑容满面,嘴角的梨涡风流旋转。
“启禀太后,这是孙儿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