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源?”程元睿终于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郁扶摇低着头,自信、轻松,还有不解。
郁扶摇见他停住了脚步,连忙跟上去,趴到他耳边说话:“毒的配方的草药的来源啊。”
“比如?”程元睿见她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决定再信她一回。
“那东西里面有一样东西很麻烦,药效没办法保存,而且很需要看时间。”郁扶摇小声地说。
“是什么?”程元睿问。
“球球草。”郁扶摇说。
“……”听都没听过的东西,真的有这种草?程元睿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郁扶摇的安慰。
“球球草的幼茎不是治人的药,但是是这种毒的主要成分,必须是十天的幼茎,超过十天就不能用了。而且球球草都是单株长成的,又很难分枝分叉,所以很难找到。”郁扶摇解释道。
“……”程元睿发现他好像有点听不懂。
“不能存放,只能要新鲜的幼茎。”郁扶摇又强调了一遍。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程元睿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只有一条幼茎制成的毒剂量完全不可能致命。至少要上百条。”郁扶摇说。
“……”这种这么难制作的毒的意义何在……程元睿很想问。
“它就是让人难受而已。而且很难发现。”郁扶摇眨眨眼。
“……”也就是慢性毒,杀人于无行。程元睿点点头,终于懂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毒的解药很容易找。”郁扶摇继续眨眼,“球球草生长的地方周围的草药都是它的克星。”
“……”程元睿已经无话可说了。
“还很好保存。”郁扶摇又说了一句。
“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程元睿感觉自己需要先消化一下郁扶摇刚刚说的内容。真是……没有存在感的毒……
“嗯嗯嗯!走吧!”郁扶摇一瞬间高兴起来,离开了程元睿的耳边。
“啪!”隔壁的小道上传来了一声瓷器摔碎了的声音。
程元睿和郁扶摇同时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发现只是一个小宫女,她手上原本应该是端着一盘小点心的。如今,这盘小点心已经躺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宫女正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个,目光直直地盯着……
郁扶摇顺着她的目光一直看到了自己的手。哦,还搭在程元睿的肩上……
郁扶摇迷糊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程元睿也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按照那个小宫女的角度,郁扶摇趴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的耳边说话,她的侧脸正好完整地……挡住了这一切,变成了一个暧昧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郁扶摇还是一副公子打扮……
“奴婢打扰睿王爷,罪该万死,求睿王爷饶命!”小宫女在程元睿来来回回的打量中,终于从惊恐中清醒过来,顿时跪倒在地,一边开始哭一边连连磕头,满目惊恐。
“……”郁扶摇依旧迷糊。
“……”程元睿不想解释。
“求睿王爷饶命,求睿王爷饶命……”小宫女几乎把头磕破了,却依旧只会重复这句话,位置连半分都不敢挪动。
“……”郁扶摇依旧迷糊,但是她已经发现不对,“你的头流血了!别磕头了!”郁扶摇急忙跑过去,作势要扶起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却不敢起来,任郁扶摇拉住她的手臂,却依旧执意要磕头。
她不知道郁扶摇是什么人,但是再怎么样,睿王爷便是那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人,怎么也不可能郁扶摇有超过他的地位。睿王爷不开口,她不敢停!
小宫女已经吓坏了。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她撞破了睿王爷的事情,还打扰了他……小宫女已经不敢想象后果。
“你起来!”郁扶摇拉她不住,一下子急了,“怀守!”
“起来吧。”程元睿终于淡淡说道。
小宫女又磕了几个头才明白过来程元睿的意思,又伏下身子连声说道:“谢睿王爷不杀之恩,谢公子不杀之恩!”然后才起身站到了一旁。
“……”郁扶摇还是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程元睿站在那里没动。其实他刚刚也是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对于他刚刚得出来的结论——所谓别人眼里的暧昧——有一瞬间的纠结。完全没弄清楚自己是怒是喜。
然后就发现小宫女已经开始不停地磕头,以及郁扶摇试图把她拉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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