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们住院了?”倪静安又问道。
“是的,他们都在医院!”骆阳答道。
——难道是倪诗琪说的?
不过,从倪诗琪和倪静安这对父女的紧张关系来看,倪诗琪应该是不会和倪静安说这些医院里的家长里短的!
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这位‘废物奇葩’的倪家家主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淡然若素的倪静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一定是听过坊间关于我的种种传闻吧?说我是废物,是奇葩,是个不学无术、异想天开的神棍疯子?很多人都会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整天抱着一本道经或易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死读道家书的那种人吧?”
骆阳苦笑无语——因为他也是‘很多人’中的一个,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从不过问家中生意,只因为不想过问!”倪静安说道:“不问非不知,只是懒得过问,懒得理会!若是被这等世俗小事牵扯了心神,那才是真真划不来呢!修道成仙,本就缥缈,道法参悟,先要有缘,还需勤奋参悟。光阴似箭,人生苦短,几十个寒暑春秋,实在是不够用啊,又哪来的闲工夫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倪静安风雅而谈,在外人眼中,倪家的‘产业’是何等富贵,倪家在道上的地位,是何等超然,可在倪静安的口中,竟只是‘牵扯心神的鸡毛蒜皮琐事’,难怪倪老爷子有一回被气的暴跳如雷,差点用木棍将其打死——这货是走火入魔,魔障了!
“你心里肯定认为,倪某是走火入魔,彻底魔障了吧?”倪静安似乎能看透骆阳心中所想,却不以为意,说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愚蒙眼!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觉得自己能看破一切,知道一切!可惜,他们‘看’到的,又有多少是‘真’呢?眼见为虚,心视方为真!且不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但倪某自认,比这世上大多数的愚人,心眼清明许多,这倒是真的!无量寿佛!”
倪静安一声道号出口,传入骆阳的耳中,他的识海竟一片祥和,比之先前更凝实了许多。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得道高人的舌绽莲花,言出法随吗?
“家主既然一心问道,不问世间俗事。今日,不知因何要见我?”骆阳有些不解地问道。
倪静安从蒲团上起身,背着手站在窗前,淡然说道:“为了我女儿!”
骆阳以为倪静安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倪家主,你真的误会了,我会令千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且还是极普通的那种……我是绝不可能和她如何的,请您放心!”
倪静安摇了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啊!”
“嘶……这又是为什么?”
骆阳糊涂了——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倪静安是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我?
“你是诗琪一生中最大、最险的一劫,她是我唯一的闺女,我虽知缘起缘灭,万法皆有因果,一切皆是缘,天意难违,不可强求,以免平添变数!我本修清净之法,不该插手这因果之事,可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骆阳虽不信奉道教,可也知道,道教讲究‘因果’,那些身穿道袍的算命先生,整天嚷嚷的就是:施主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近些时日有大劫难之类的。
骆阳自是不信的,在骆阳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现在很多人都信风水面相之说,并套上了种种科学的解释,可骆阳却是不信的,他只知道,我命由己不由天!
如果真这么灵验,找一处龙脉宝地把祖宗的尸骨往里面一埋,就能谋得几世富贵,就能千秋万代,一统江湖。那古代就不会有朝代更迭了——哪个皇帝不是这么做的?
所以,骆阳对倪静安的所谓‘因果劫难’之说并不感冒,在他听来,还不及倪静安身穿道袍,说一句:师太,你就是放弃秃驴从了贫道吧……来得搞笑呢!
如果是:师太,你竟敢和贫道抢秃驴……那就更完美了,毕竟现在流行搞基捡肥皂!
“你不信?”倪静安看着骆阳,说道。
骆阳摇了摇头:“我不信因果,更不信命运与劫难……我命不由天定!”
“此话不对……”
“倪家主,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告辞了!”
骆阳不愿和倪静安谈论这些在他看来极度虚无缥缈,近乎无厘头的东西,起身告辞。
倪静安倒也随然,并不强留,知道随缘不强求的道理。
“不送了……”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