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渊氏,野心滔,弑君王,老天恼,长子折,泪滔滔,待他日,宅生草。”
一群孩童摇头晃脑的唱着童谣路过接口,别同样的童谣从这些孩童装嫩的声音唱出,却是别有一番诡异,听的人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嗨,小鬼,站住,谁让你们唱这种犯禁的歌谣的,别跑!”
突然传出来的厉声呵斥当即让孩童们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几个孩童小鸟般飞快散去,钻进了各个小巷中中,累的十多个高句丽差役喘的跟狗一样紧追不舍,身后,扶着管国内城治安的下仙人小官却是吓得脸色发绿,战战兢兢在马车前点头哈腰道:“大对卢息怒,下官,下官一定严惩,杜绝此等现象发生。”
“行了,如今高句丽是多事之秋,有心人推动下,你是禁绝不了的,愿意唱就让他们唱吧。”马车里,声音倒是很豁达,但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还是从中透出,听了这话,次仙人小官不但没松口气,反而心更提起来了,有心人,说的是谁啊?
这一头,小官打定主意,必须去中部傉萨府报告一下,马车里,一个穿着黑色铁甲的老者却在奋笔疾书着,大唐文化传播的还真快,此时,老者坐的赫然就是四轮马车,轻微的颠簸根本不影响书写的速度。
“父亲,大哥已去,不要太伤心了吧。”
马车内,就如同后世的火车车厢一样,两排座对着,老者座位另一头,则是坐着一位穿着银亮盔甲的年轻人,盔甲十分帅气显眼,可惜年轻人似乎很不耐一般不断撕扯着领口,眼看着老者叹息,这才赶紧幽幽劝道。
没想到老者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很是笃定的哼着:“你大哥男生他肯定没死!”
“可是,营州军方面都出示了大哥的头颅,这帮该死的南蛮子还不肯让我们收敛大哥尸首,哼,礼仪之邦,狗屎!”
提到泉男生没死,泉家老二泉男产眼神中猛地显露出了烦躁,不耐的低声咆哮着,说到这里,渊盖苏文却是诡异的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不让收尸,才证明了男生没死。”
冷哼着,渊盖苏文放下笔,嘴角嘲弄的向上倾斜着靠在了座椅上,慢悠悠说道:“张俭没那么蠢,大唐图谋我高句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活着的男生比一万个死了的男生有用,如果我没猜错,男生他应该在营州某个地方关押着。”
“那,改日儿就率领大军把大哥救出来!”泉男产眼中烦躁更深,明显口不对心,他还是拍着胸口盔甲保证着,没想到渊盖苏文的笑容却更加冷冽。
“你若去了,估计也得和你大哥他做伴了,辽东那些家伙,已然不可信,也是怪为父,为政太急,忘了政治中妥协这最重要的一笔,也罢,让男生好好磨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当务之急反而是这国内城,哼哼,新罗一班跳梁小丑都跑来了,真当咱们高句丽是纸糊的了!”
“那些人不是高延寿老狗才下的手?”说到这儿,泉男产还真是惊奇的瞪圆了眼睛,让渊盖苏文又是叹息一声,再一次提起了笔,一面娟娟写着,一面无奈的哼着:“童谣,刺杀,放火,浑水摸鱼,就算高延寿再蠢,也不会刺杀自己方高级人员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那帮新罗人,真是蠢的掉渣了。”
“唉,如果不是大唐在后面屡屡扯后腿,老夫早把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跳梁小丑给灭了!”
马车悠游,带着不屑远去,另一方,高延寿一行却是在此时紧张到了极点。
“一击毙命,看这剑的痕迹,明显是新罗人花郎常用的唐剑,哼,这么好的剑,给那帮只会耍嘴皮子的白痴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国内城东一间宅子里,杨万春蹲伏在尸体前,好不嫌脏的扒开了死者脖颈观察伤口,愤声哼了一声后,回头又是踢了踢倒毙在一旁的新罗刺客,旋即冷笑哼道:“也只有新罗人能如此蠢,竟然让查小兄临死前拿餐刀捅死。”
“我觉得这事情很可疑,童谣,刺杀,放火,几乎同一时间冒了出来,谣言还指向渊盖苏文老贼,尤其是新罗人活动的如此频繁,会不会有幕后其他黑手推动?希望我们除掉渊盖苏文?”秀气的眉头紧皱,杨心怡却是不确定的晃着头。
对于她的话,一直捂着鼻子在门口等候的高延寿却是干脆冷冷一笑,不屑的哼道:“除了渊老贼还有何人?哼,谣言中伤自己?怕是在谈判筹码中要压咱们一头吧!”
“不过他怎么能想到,老夫根本就没想和他谈!等大军一到,就是开进平壤,平定他渊家的时候,对了,大唐不是要求避高祖讳吗,应该是平定他泉家!”
“哼,我们走!”
一甩袖子,高延寿厌恶的直接转头就走,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的杨万春也只能把尸体丢给皂人,跟随其后,倒是杨心怡落后了一步,盯着血液已干的死者脖颈,疑惑的眨了眨眼。
能把伤口切的如此整齐,是这个笨贼吗?这凌厉的剑法,似乎让人感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