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生在村里,就是尊神,没人敢惹,好在这先生脾气好,也没听说和哪个相处的不好,更没听说,先生蹬哪家的门……这今个来他家,怕不是啥个好事。
周扒皮越想越怕,这头上的汗珠子一层一层的往出冒,“先生来了,真是小的家的大喜事。赶紧进院,这外面冷。”周扒皮说着就往院里迎人,不管为啥来的,他都不好把人关在门外。
真要有啥个事,也不是他能躲得起的!
莫不是……周河那死鬼,惹的祸……
朱大壮瞅了一眼周扒皮没吱声,进了院,就得叫他怕怕。
韩旭更是连一眼都没给周扒皮,迈过门槛,进了院,走了两步就不在走了,周扒皮擦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想着今个这事要是平安过去了,他必须找个山头磕三头,刚关了大门,都没上锁,就想着千万不能慢待了先生,刚想说,‘先生,屋里请!’,但一看那先生站在那没动,这话就咽进肚子里了。
这一看就是不想进屋,想在院里说几句话就走的意思……看来还是急事啊!
“大侄子啊!今个和先生一道过来,是有啥事?要是俺能做,俺二话不说一定做,哪能劳动先生亲自来一趟。哎呀,这一看,俺这院里房子都金光灿灿的,定是沾了先生的光。”周扒皮一溜的溜须拍马,他自个清楚的很,这先生看着挺好说话的,但凡是个大人物,那定是有脾气,不是他这小人惹得起的。
朱大壮虽说没读几天书,可也晓得周扒皮是想说蓬荜生辉,真亏着他能想出来金光灿灿了……睁眼胡扯,他也是见识了。
朱大壮本想着在钓着周扒皮一会,叫他好好晓得怕的滋味,可先生给了他个眼神,叫他快些个,只得说道:“周大伯,今个俺和先生过来,是有两件事。周大伯,想先听哪个?”
周扒皮一听,果然是有事,而且这事多少是和他有关,看朱大壮的意思,是他答应也答应,不答应还得答应,总之没啥说话的余地,可就会有些个想不透,这到底是啥个事……还两件事。
“两事啊!那任凭大侄子说了,哪个都行,俺要是能帮着上忙,那是二话不说,指正帮。”周扒皮觉得今个这事有些不大对劲,这说话也是留了三分的余地,‘得他能帮上忙’,要是他觉得帮不了的,那就没辙了。
虽然惧怕先生,可这事也不能伤到他自个不是?
朱大壮一笑,也是听说来了,周扒皮这话里的意思了,“周大伯,真会说话。这事不难,就是大伯一句话的事,说的再清楚点就是只会大伯一声,省着日后大家面上过不去。”
这么一来,也不用多留情面,反正日后也不指着处这门亲戚,说的越明白,日后小鱼兄弟两个的麻烦事就越少。
但愿这周扒皮脑瓜灵光点,别想太多,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扒皮点了点头,“大侄子说的是,先说是啥事,也叫俺有个分寸。”
“俺十天之后,成亲。要娶的哥儿是先生的义子。”朱大壮故意隐瞒了最关键的,就是想等着看周扒皮没脸,他得给小鱼遭的那些罪出口气。
周扒皮悬着心,还以为是啥祸事,这一听是朱大壮成亲,娶的还是先生的义子,心想这和他没啥关系,用不上他点头吧?
只是这先生的义子,倒是没有听说过,许是外来的,说不得也有些来头,这朱大壮真是好运气。
“这可是大好事,和先生结了亲,这是喜事,咱村里的大事。俺先恭喜大侄子了,啥时候办喜宴,需要人手,俺指正去。”周扒皮实在是想不出,这事和他能有啥关系。
莫不是想他出钱?这个不能吧!村长家和先生那都不像缺钱的样!
“多谢周大伯恭喜了。周大伯,就不想问问俺要娶的先生的义子,是哪个?那可是周大伯认识的人。”朱大壮笑着说道,憨厚无害。
周扒皮这心啊,又沉下去了……一下就想到是哪个哥儿了,可还是有些个不大敢相信。
咋就成了先生的义子?咋就嫁给了朱大壮?
若是真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韩旭看了一眼朱大壮,这小子,真是蔫坏,本应该他们虚心过来商量的事,叫他一说,他们的姿态就高了不少,这事也成了强硬的板上钉钉的事,这么一办,倒省事不少,没了那些个扯皮。
周扒皮感觉是自个猜的那回事,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哪个小哥儿?若是俺认识的,俺可是沾了光了。”
韩旭听了这话,示意朱大壮不要说话,他来说。
“我义子叫周小鱼,血缘上看应该叫你一声大伯。他爹麽不在了,这孩子过的甚是辛苦,又和我有缘,就认作了义子。小鱼和你有这层血缘在,照理我是过来说上一声。你可有什么不满?”韩旭声音清冷,说话的姿态是高高在上,既然是惧着他的身份,那就惧到最后。